她以为,她找到了一生的依靠,已然用自己洁净的身子,留住了心中最爱的男人。可惜,所有的所有,仅仅只限于她的“以为”。
当清晨的光落在他的眉宇间,司马玉容抬头,看着熟睡中仍不忘紧拥着他的男子,心里溢开前所未有的幸福。慕容元楹是知道她醒了,却没有睁开眼。彼此现在自己的美好里,不愿醒来。
因为此时此刻,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将怀里的女子当做心中的那个人,只要他没有睁开眼,只要不愿打破混沌。
可惜,自欺欺人总有时限。不是你的,终归会随风而逝。即便抱你在怀,也无法厮守一生。
清冷的寝殿,司马玉容支开所有人,只身带着慕容元楹踏入司马敬的世界。司马敬依靠在床柱处,轻咳几声,面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蓦地,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模糊不清,只是习惯性的问道,“是玉容吗?”
慕容元楹顿住脚步,司马玉容敛了神色靠近床前,微微施礼,“玉容参见父王。父王的咳疾好些了吗?”
司马敬伸出手,上面布满了褶皱,轻握住司马玉容的手,一声轻叹,“自你皇叔死后,为父便落下了这样的病根,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的。”
“父皇多虑了,慢慢调养,身子定然会好起来的。”司马玉容担心的望着父亲逐渐苍老的容颜。自从司马逸死后,司马敬仿佛一下子变得老态龙钟,大病一场后再也没能振作起来。
“好不了了。”司马敬摇了摇手,眼底带着空洞的哀伤,“只是父王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云国的江山,后继无人被他人窃取。为父,不甘心哪!奈何玉容你,却是个女儿身!”
“国主是觉得女子便不能坐拥天下,不能创一番伟业吗?”话音刚落,慕容元楹大步上前,一脸凛然之气伫立在司马敬跟前。
一瞬间,司马敬血气上涌,立时咳得更加厉害。蓦地,竟生生咳出血来。
“父王?”司马玉容一惊,忙取出绢子捧住司马敬的脸,略带惶恐的望着慕容元楹,不知他要做什么,又生怕司马敬一怒之下杀了慕容元楹。
“是你!”司马敬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眸色如血,恨意阑珊。
慕容元楹躬身施礼,“慕容元楹参见云国国主,敬祝国主万岁金安!”
“来人!”司马敬扯着嗓子想要喊人,岂料嗓子里尽是血腥与黏糊糊的东西,声音无法彻底释放显得极为微弱,“来人,把这个逆贼……咳咳咳……”
“父王!”司马玉容扑通跪在司马敬跟前,声泪俱下,“父王,不要!不要杀了楹哥哥!父王,求您了!皇叔不是楹哥哥杀的,真的不是他杀的!我们都被骗了!我们都被大毓朝骗了!”
闻言,司马敬骤然僵在当场,眼神止不住颤抖,“你……你说什么?”
司马玉容泣不成声,“皇叔是大毓朝的皇帝杀的,是他让护国公萧漠南半路截杀,让皇叔身死异国。父王,皇叔死得冤!可是楹哥哥无故背上杀人黑锅,更是冤枉啊!”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敬撑着身子,整个人抖得厉害。喉间咕噜噜的,直把几欲喷出的血生生压回去。
于是乎,司马玉容把慕容元楹那套说辞添油加醋的重新复述一遍,说得宛若亲眼所见。至动情处,竟然掩面痛哭,让司马敬更是心伤不已。
待司马玉容说完,司马敬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床榻前的地毯。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真相竟然会……会这样?”司马敬容色哀戚至绝,蓦地,他森冷无温的凝视慕容元楹始终冰冷的表情,“你说萧漠南诬陷于你,那么你又有何证据?空口白牙,任谁都可以颠倒黑白?本王凭什么信你?”
“父王!”司马玉容跪在司马敬跟前,泪流满面,看得好不令人心痛,“楹哥哥与皇叔交情匪浅,又是生死之交,他们的情谊父王难道还要质疑吗?如今皇叔惨死他国,真相大白,父王不为皇叔报仇,却还要置楹哥哥于死地吗?”
说完,又开始呜咽抽泣。
司马敬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注视慕容元楹的脸。
下一刻,慕容元楹毕恭毕敬的跪在司马敬跟前,“司马兄为本王而死,无论国主如何处置,本王都不会有怨言。终究欠了司马兄一命,本王甘愿承受戮颈之罪,以示清白。来世,还愿一笺笔春秋,至交不负过命情。”
“你真当本王不会杀了你吗??”司马敬怒喝。
慕容元楹起身,缓缓走向不远处的刀架,竟从上头抽出长剑。明晃晃的剑锋闪烁着迫人寒光,清晨的寝殿,只听得见风掠过剑锋发出的长鸣。
见状,司马敬愣在那里,眼神极为戒备。莫非他要行刺?
孰料,慕容元楹双手托举长剑过头,面容不改旧颜色,双眸垂着,“国主若不信,本王愿以命相还!”
“楹哥哥?”司马玉容一惊,花容瞬间失色。
殿内沉寂了许久,司马敬死死盯着慕容元楹毫无表情的脸,不知其心中到底是何用意?慕容元楹应该清楚,凭他杀了司马逸,无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