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不甘心就这样做了别人的垫脚石!不甘心母妃的苦心孤诣成了竹篮打水!分明是他稳住了大汶,稳定了趾幽国,反倒成全了慕容元策的一世英名,千古帝王之身,当真让慕容元楹恨得咬牙切齿!
蓦地,慕容元楹似乎想起了什么,“查清楚没有,萧漠南到底有没有在城里?”
乔律明的神色明显一颤,顿时垂下头,“属下该死,至今未有南陵王的消息。”
闻言,慕容元楹眯起危险如狼的眸子,狠狠吐出三个字,“萧漠南!”自他围城,便始终未见萧漠南露面,奇怪的是,每每派去混入城中的探子,总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更可恨的是,他总会收到真假难明的情报,反倒误了他的正确判断。
这些手段,除了萧漠南,慕容元楹想不出第二个人。
事实上,也唯有萧漠南的实力才是慕容元楹最忌惮的,因为萧漠南隐藏得实在太深,直教人无法一窥真实。
如今围城数月,萧漠南竟然毫无动静,岂非教慕容元楹心底不安?
“王爷。”一军士突然跑来,一下子跪在慕容元楹眼前的雪地里,“平阳王近身大将耿东旭来了,正在营房与大军对峙,口口声声喊着要见王爷。”
慕容元楹抬眼看了乔律明一眼,眸色一转,“去看看!”
语罢,大步朝着营房走去。
远远的,清晰可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军士将高度警惕的耿东旭围得水泄不通。乔律明一声喊,“王爷到!”人群里顿时让出一条路,慕容元楹笔直站在耿东旭跟前,不屑的抬起眼眸看他。
“平阳王座下耿东旭参见靖王!”耿东旭向慕容元楹毕恭毕敬的大礼参拜。
“想不到平阳王座下还有你这样大胆之人,你就不怕还未见到本王,便已经被乱刃分尸了吗?”慕容元楹森冷,眼底透着些赞许。
耿东旭起身,“情非得已,属下也顾不得自身周全,只愿见上靖王一面,死而无憾!”
神色一敛,慕容元楹冷然,手一挥退开周边的军士,“说罢!”
乔律明提高警惕,生怕耿东旭有心行刺,一刻不离慕容元楹,死死盯着耿东旭的一举一动。掌心凝力,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属下来,只是替平阳王爷问一句话。”耿东旭目光闪烁。
慕容元楹一怔,“什么话?”
生生吞下一口气,耿东旭扳直身子,“皇后是否为靖王爷派人所杀?”
闻言,乔律明骤然上前一步,“放肆!你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手一挥,慕容元楹退开乔律明,冷了眉色,目不转睛的盯着耿东旭微颤的神色,凄然冷笑,“皇后?哼,依你所见,本王是不是这样不折手段之人?又或者,本王傻得会耗费有生力量,去杀一个毫无威胁的女子?”
“果真非王爷所为?”耿东旭的心,几乎漏跳一拍。果然不出所料,看样子他们都被某些人,或是某个人摆了一道,中了反间计。
仿佛意识到什么,慕容元楹的眉头骤然拧紧,“你这是何意?”随即看了乔律明一眼,“进来!”语罢,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营帐。
营帐内日夜不间断的火盆,将整个营帐烘得暖如春日,甚是温暖舒适。
慕容元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略略呈现铁青之色。背对着二人伫立,慕容元楹的气息起伏得厉害,森冷无温的解下大氅,傲然坐下。
“王爷?”乔律明似乎意思到什么,神色已是有些慌乱。
“看样子,本王与平阳王都被人耍了!”慕容元楹嗤冷,眸色如血。
耿东旭一怔,看见慕容元楹紧握成拳的双手,几乎要掐出血来。登时心头一慌,“靖王的意思是……”
乔律明忙不迭道,“实不相瞒,当日皇宫传信,说是有人行刺夕贵妃,靖王爷以为是平阳王所为,才会与平阳王势不两立掀起战端。后来方知是军中异心人所为,故而与平阳王心生嫌隙。想不到平阳王举兵犯我,却也是受了挑唆,误以为我家王爷杀了其胞妹。当中必有高人作梗,才会让两军对垒,各自折损了无数兵力。”
“怎么会这样?”耿东旭大吃一惊,面色亦是难看到了极点,随即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元楹咬牙切齿的表情。
“原以为是彼此的手段,不想却中了别人的圈套。”慕容元楹恨然,“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一手促成今日局面?”
乔律明深思,“能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悄无声息的避开皇宫里森严的守卫,杀了当朝皇后且公然留下证据的,怕是只有一人。”
慕容元楹切齿,眼神仿佛要吃人,“独孤弄痕!”
“不错。看皇后的死状,确实是无极山庄的手段。也唯有独孤弄痕,才能做到这样天衣无缝。”乔律明赞同。
“传令下去,出动所有探子,务必找到独孤弄痕。”慕容元楹目光如刃,划过面前两人的脸颊,“杀无赦!”他决不能容许独孤弄痕活着!这一个不折手段的聪明女人,必得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