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地狱般的冷寂,慕容元楹无温起身,直视王婉柔瘫软在地的模样,发出嗤冷至绝的声音,“记住。本王的女人,即便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手里!”
“王爷?”连乔律明都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杀了他,从今往后,本王不想听见有关花颜的只言片语。”慕容元楹看了富贵一眼,拂袖而去。
乔律明颔首,“是!”
富贵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家丁们拖了富贵下去,不用想也该知道结局为何。只是这样的一幕,仿佛来的太突然,而又结束得太出人意料。
缓步走向王婉柔,乔律明居高临下的低眉看她,“王妃已然身居高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花颜不过是个替代品,何劳王妃出手,也不怕自轻身份?到底,在王爷的心里,没有人能替代公主,王妃何苦为难自己,耿耿于怀。”
“没有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唯一的丈夫!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如胶似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王婉柔忽然掩面痛哭,肝肠寸断。
一声轻叹,乔律明摇了摇头,“何必呢!从一开始你就该死心,在王爷的心里,唯一就是唯一,就是无法取代。”
王婉柔失声痛哭,“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就算若倾城死了,就算她彻底消失,她还是在那,占据着王爷的心,占据着王爷的世界。我无论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看我一眼。而我,只为了能让他看我一眼,双手沾满血腥,恨不能掏出整颗心给他看。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开始?”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堪与天地长。”乔律明转身离去,“既然王妃做不了王爷心中的女人,那不妨做一个王爷需要的女人。退而求其次,有时候也是件好事。”
心,狠狠疼了一下,王婉柔骤然抬头,愣在那里,许久没有回神。
临窗而立,慕容元楹神色微恙,丝毫看不出心疼或是心伤的模样。也许在他心中,经历过冷宫大火,经历过梅林一别,已然疼到麻木。
“王爷?”乔律明躬身行礼,“王爷交代属下办的事情,属下业已……”
“本王是否真的很无情?”
一言既出,乔律明震了一下,“王爷是指方才的事?”
幽然转身,慕容元楹低头自嘲般冷笑,“只有听闻倾城死讯时,本王才痛过,而现在,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是硬邦邦的。”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乔律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慕容元楹与若倾城的感情他是有目共睹的,但他能说什么?是爱得太刻骨?还是恨得太浅薄?
“如果那天在洗衣房,本王不顾一切的带她走,也许今日,什么都会不一样。”慕容元楹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哀伤里,“她说,我们是一辈子的仇人。那一刻,本王的心如刀割般,很疼很疼。”
乔律明摇头,“王爷,都过去了。”
“找到她了吗?”慕容元楹面色一沉。
“公主仿佛人间消失了,遍寻不得。”乔律明垂下眉眼。
五指骤然紧握,慕容元楹凝眉,脑海里浮现独孤辰夕的精致面孔,“是吗?但凡活着,岂有消声灭迹之理?或许……”
“属下会竭力寻找。”乔律明陡然下跪。
“不必了。”慕容元楹冷然,“或许本王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
眉头拧起,乔律明不解的抬眼看他。如今的慕容元楹愈发的深不可测,愈发的难以捉摸,愈发的喜怒无常。
蓦地,慕容元楹眯起眸子,“听说媚零受了伤。”
“是。媚零的手废了,怕是再也不能持剑,所幸对方没有废她的内功,脚上的功夫尚有残存。”乔律明如实回答。
“是她做的?”慕容元楹嗤冷。
乔律明颔首,“是。”
顿了顿,乔律明的嘴巴挪了一下,欲言又止。许久终于开口,“王爷,是否要下江湖令?”
慕容元楹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本王离得越远愈好,没必要出手。你知道该怎么办!去吧,本王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她的事。”
“属下明白。”乔律明转身离开。
窗外的风带着微冷的寒气,看这样的天色,明天也许会是个阴霾天。昂起头,俊彦的面孔带着不该有的哀戚,眉目间漾开清冷的色泽,独眼底一掠而逝的眷恋教人心颤,教人为之疯狂。
低眉间不禁呢喃轻语,“倾城,你到底在哪?”
风过无痕,痛不痛,身知;爱不爱,心知。唯此而已!
“王爷以后,唯有妾身。”王婉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慕容元楹冷然转身,恨意阑珊。
“王爷不必这样看着妾身,要知道,如今唯有妾身与王爷才是唇齿相依的两个人。妾身依附着王爷而活,所以王爷安好,妾身便能安身立命。”王婉柔走路有些颤颤巍巍,似乎是方才他出手太重,着实伤着了。
嘴角扬起森冷的无温,慕容元楹忽然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