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若倾城方才的神色,想必已经猜到了瑞香的结局。不由的轻叹一声,弄痕昂起头,没有找到瑞香的尸体,但愿瑞香还有一线生机。
所幸若倾城只是急怒攻心,没有喘过气来,并无大碍。
望着床榻上沉睡的若倾城,慕容元策眸色柔和,冲江泰安使了个眼色,江泰安会意的跟着慕容元策去了偏殿。
望着端坐在上的君王,江泰安显得战战兢兢。
“夕妃的身子当真无碍吗?”慕容元策说这话时,眸色一改方才的温柔,恰似一柄刀刃,狠狠割在江泰安的脸上。
声音有些打颤,江泰安壮着胆子道,“回禀皇上,夕妃娘娘只是急怒攻心,当真无碍。只需好好调养,便会康复如初。”
慕容元策的手忽然狠狠拍在椅子扶手处,发出砰然巨响。吓得江泰安扑通跪地,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慕容元策一脸怒气腾然,“江泰安,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罪该万死吗?”
“皇上明鉴,微臣、微臣绝不敢欺瞒皇上!”江泰安俯跪在地,几乎带着哭腔。
“夕妃的身子一贯是由你与刘太医两人照料,那朕问你,夕妃自小产之后为何一直不能有孕?你口口声声宣称夕妃身体无恙,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慕容元策早就察觉其中有些异样,总觉得有人在里头做了手脚。尤其是有人密报,说云藻宫经常会有药渣倾倒。慕容元策便深感不妙!
江泰安被问得哑口无言,神色惶恐至极。
面色一沉,慕容元策冷然,“看样子,你不光是不想做太医院的院首,你是连自己的项上人头都不想要了!”
“皇上!”江泰安登时狠狠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说实话,微臣说实话。”
“说!”慕容元策正了容色。
“微臣在很早以前便发现夕妃娘娘脉象有异,但夕妃娘娘不许微臣告诉皇上,否则……”江泰安咽了咽口水,“娘娘体内有抗孕之药,所以无论如何承宠,夕妃娘娘都不会有孩子。皇上!皇上,微臣就算万死也不敢给娘娘开这样的方子。请皇上明鉴!”
慕容元策的神情黯了一下,声音细如蚊蝇,“你就这么不愿意生下朕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慕容元策冷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依刘太医的医术还未能察觉此事,所以应该不知道。”江泰安的额头冷汗涔涔。
“不许泄露分毫,也不许教夕妃知道。你权当朕没有问过,朕不会治你失职之罪。”慕容元策的口吻夹杂着些许伤痛,“下去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江泰安直到出了春风殿,才敢颤颤巍巍的用袖子拂去额头的冷汗。整张脸煞白如纸,仿佛大病一场,脚下生软,唯有扶着墙缓缓离开。
临窗而立,慕容元策双手置后,目色清冷无温。只在俊彦的脸上留着承痛过后的淡漠,视线远远落在外头的雨帘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愁绪。镌刻的经久不变的风霜,漾开无温的思念与惆怅。
外头的风,带着连绵不绝的雨气,扑在脸上湿湿的,仿佛离人的泪。
心,一点一滴的凄寒。没想到中秋未至,却也寒彻骨髓。
那些错失的岁月,到底遗失在何处?那些分散的人儿,如今该怎么生死相依?
幽然一声长叹,慕容元策黯然转身,朝寝殿走去,步履格外沉重。寝殿的门,虚掩着,他的手伸在半空,许久没有落下。不是不想进去,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五指蜷握,蓦地张开,用力的推门而入。
美丽的女子安然于榻,眉目分明,即便熟睡,她仍是那个惊如天人的女子。此时此刻,她的美显得那么安静,那么自然,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叫若倾城的女子。晶莹剔透的肌肤,隐隐透着如玉的光泽,精致的五官恰似鬼斧神工的雕刻,吐气如兰间醉人心弦,嫣然一笑间翩若惊鸿。
无论在哪,她都是最夺目的。美丽不可方物,是世间男子各个都想占为己有的尤物。
指尖,掠过她的脸颊,停在她饱满的朱唇之上。
羽睫颤了颤,蓦地,若倾城睁开眼睛,骤然坐了起来。涣散的眼神仿佛看见什么惊愕之事,眼底的恐惧带着隔世的哀伤。
“莫怕,是朕。”慕容元策坐在床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若倾城的身子靠在慕容元策身上,心中惊魂未定,“臣妾惶恐,惊了皇上。”
“是朕惊了你。”慕容元策轻轻说着。
心头颤了颤,若倾城隐隐觉得慕容元策此刻的语气有些怪异,不觉微微抬头看他,“皇上?”
幽然轻叹,慕容元策不做声,许久才道,“以后,但凡你不愿意之事,朕都不会勉强。如你愿意,朕愿倾国相奉。”
闻言,若倾城震在当场,身子僵直,不知慕容元策到底怎么了?这言行举止怪异便罢了,想不到连倾国这样的话语都说出来。眉目顿了顿,若倾城笑得青涩,“皇上惯会说笑的,臣妾不是殷商妲己,断断做不了倾国倾城的事情。”
“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你喜欢便好。”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