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看出苏流云的意思,冲新言道,“还不快扶起你家主子,不长进的东西,竟教你家娘娘一直跪着。”
新言忙不迭搀起哭声凄凄的滕丽华,惊出一身冷汗。
“若倾城!”苏流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眼底生冷发狠。
看样子,是该杀杀若倾城的锐气,否则任其作为下去,不消她生下孩子,整个后宫都要跟她姓若了!五指微微蜷握,苏流云眸色凄厉,寒气毕露。
若倾城,你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便要你好好看清楚,到底谁才是这后宫之主。
“娘娘,是否要去见见云嫔?”锦月附在她耳际低语。
苏流云冷哼一声,“本宫是皇后,她不过一个妃妾,应当她来拜见本宫。”语罢,冷声怒道,“来人,传云嫔来见本宫。”
杜仲得旨,大摇大摆的朝披香殿而去。
若倾城前脚踏进披香殿,杜仲后脚便跟了进来。一进门便趾高气扬的拖着腔调叫嚷,“皇后娘娘有旨,请云嫔娘娘栖凤宫觐见。”
心头一沉,若倾城拧头看了寒云一眼,当下想着:丽贵人好快的手脚。看样子,苏流云按捺不住了。
也好,自她封嫔还未见过苏流云这个中宫皇后,时候见一见了。
羽睫微颤,若倾城冲杜仲道,“烦请公公前面回禀皇后,本宫即刻就到。”
寒云面露难色,却也没说什么。毕竟是主子们的事情,她一介宫婢,哪能忤逆。还是静静随着,以不变应万变。
一踏进栖凤宫,若倾城便觉得周身凉飕飕的,大有一股阴气直往自己的衣领里钻,不由的缩了缩身子。寒云接下她的披肩递与身后的宫婢,跟着若倾城一起走进正殿。
苏流云高高在上端坐,底下坐着恨意阑珊的滕丽华。看她眼里的颜色,恨不能将若倾城生吞活剥了。
俯身施礼,若倾城面色从容,“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万安。”
“起身吧。”苏流云端着架子,斜眼看她,视线最后停在若倾城尚未隆起的腹部。此处部位,竟跟花未眠的一般讨厌。
若倾城不卑不亢,寒云上前搀了若倾城坐下,自己站在若倾城身后,静观其变。
看样子,她所料不差,丽贵人确实来向皇后告状了。不由的,寒云隐隐为若倾城担起心来。到底苏流云是皇后,何况他们积怨已久,不定会出什么事。
“云嫔,你可知本宫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苏流云明知故问,摆足了架势。
到底苏流云还是顾着自己皇后的身份,此刻竟也没直唤其名,反倒叫若倾城为云嫔。思及此处,若倾城眉头轻挑,幽然扬起头,“臣妾不知,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云嫔,你莫演戏,方才的一切,我已全部告知皇后娘娘,你何必再惺惺作态!”滕丽华气愤难耐,却也不敢在两个位份比自己高的人跟前,自称本宫。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若倾城嗤冷,果真是耐不住性子。这样的人,能在后宫活多久,还未可知!眼底略带不屑,若倾城扭头冲苏流云道,“皇后娘娘觉得臣妾做错了?”
苏流云清冷含笑,“云嫔你身在嫔位,训斥比你位份低的嫔妃,是无可厚非之事。不过嘛,其中的是非曲直还要理一理。免得有些人仗着地位的威势,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这话听在若倾城耳朵里,意思何其明了。
苏流云的意思是要她向滕丽华认错,道歉。意在压她的气焰,驳她的脸面。脸面倒也没什么,若倾城自做了宫奴,什么脸面都荡然无存,早已不放心上。只是正如苏流云所言,是非曲直,总不能颠倒黑白。
此事,若倾城自认没有差错。
起身跪在苏流云跟前,若倾城淡然道,“臣妾惶恐。”语罢,将矛头直指滕丽华,“丽贵人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吗?”
“臣妾无过。”滕丽华傲然伫立。
“你与安贵人同为贵人,而你不安本分,三番两次大闹甘露宫。丽贵人,难道本宫冤枉了你?”若倾城说得轻描带写,却将苏流云泛白的脸色尽收眼底。
想来滕丽华是不会告诉苏流云实情的,否则苏流云也不会傻到要替滕丽华出头。换言之,苏流云不会笨到拿此事打压她的地步。
虽说上次滕丽华大闹甘露宫之事,她也有所耳闻。但是今日,苏流云仿佛拿定主意,一定要若倾城难堪,竟不教若倾城起身,让她一直跪着。
“皇后娘娘。”滕丽华扑通跪在苏流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臣妾是去探望安贵人,绝无为难安贵人之意。云嫔娘娘污蔑臣妾,当众训斥臣妾,却不知意欲何为?请娘娘为臣妾做主,臣妾着实冤枉啊!”
侧过脸去看颠倒是非的滕丽华,若倾城忽然觉得,原来女人的反复无常可以这般快速。明明是眼见为实的东西,在滕丽华的嘴里,却从无理变得有理。果真是强词夺理的典范。
见势,寒云上前一步,跪身在苏流云跟前,“奴婢可以作证,丽贵人当时确有无理之举,云嫔娘娘才会出言训斥。万望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