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言将她安定下来,防止她真的误以为我要非礼她,然后才把上次江大毛给我讲述的他被车轧的情况给她叙述了一遍,她听完我的讲述蹙起了眉头,不等她开口我先说了话:
“你总是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看你也好不哪去,你不施舍给他钱也就算了,居然狠心用车轧一位可怜的乞丐,就算你不是故意轧到的那你也不能轧过以后不管不问独自离去,至少你得表示一下吧,你这样的有钱人是无法体会他艰苦的生活,他自从被你轧到以后就无法走路乞讨了,无法乞讨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失去了经济来源,失去了经济来源你说他怎么过活?”
她听完我的这番话哭笑不得,她狡辩说:
“你说的我一头雾水,我从来没有辱骂过哪个乞丐,更没有用车轧过,你别胡乱冤枉人。”
“我从来不会冤枉人,那个乞丐把你的车牌号告诉了我,肯定不会有错。”
“他肯定看错了,我做错事从来都敢于面对,从不会逃避。”
我看她继续狡辩,我想必须想一个好的办法才行,于是我问:
“你敢不敢和那个乞丐当面对质?”
她的口气依然坚硬:
“怎么不敢?反正我又没做亏心事,不过事先声明,既然你是来帮那个乞丐讨个说法的,如果不是我轧的那个乞丐你必须也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这样吧,我们俩制定一项协议。”
“什么协议?”我问。
“如果那个乞丐果真是我轧的,那我就赔他医药费用和相应的生活补贴;如果那个乞丐不是我轧的,那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我想她提的这项协议挺有意思,再说江大毛应该不会记错一个车牌号,她指定要赔付给他医药费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她想让我答应她两件什么事,因此我问她:
“答应你什么事?”
她阴阳怪气的说: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她的话搞得像小说里写的似的那么可笑,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她的条件。
我们商定好以后我说我蹬着我的黄包车在前面给她带路,可是她非要我坐进她车子里,我说:
“那我的车子怎么办?”
“就你那破车子,放在大路旁也没人要,谁还偷你的不成?”她说。
“我的经济来源可都靠着它,万一丢了你赔给我啊?”
“一个大男人,那么没志气,不就是一辆黄包车吗?你放心吧,放在这个美发店门口,丢了我赔你十辆。”
“空口无凭,咱们得立个字据。”
“你怎么那么麻烦?”她把她的一个玉质手镯从手腕处摘下来递给我又说:“我把它押在你那里行了吧!这个手镯的价钱至少能买一百辆你那样的黄包车。”
我按她的吩咐把我的黄包车放在美发店的门口,用锁具把它锁住了,然后我才放心的坐进了她的轿车里。我想打开后门坐到后排的座位上,她却提醒我坐到副驾驶座上。
很快我们来到了南山,一路上我们都没有任何的言语。她把车停在了第八公园外围的停车场上之后说:
“他住在哪里?”
我带着她向东侧的山脚下走去,她不相信那些荆棘丛里也能住人,因此她说:
“你把我带到荒芜的东侧山脚下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吧?我对你的为人有点怀疑啊!”
“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我对她的怀疑非常扫兴。
“完全有可能,”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走了:“你保证不会对我图谋不轨?我可是纯洁的女孩,别把我给带到污泥潭了。”
“尊敬的美丽的小姐,我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并且我郑重的声明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和我女朋友非常相爱,我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或许我郑重的承诺让她悬着的心暂时安定了下来,她继续跟着我向东侧山脚走去,并且走进了那些荆棘丛。现在的荆棘丛已经长出了繁盛的绿叶,糟杂的灌木枝错乱不堪的生长着;她为了躲避那些有可能划破她裙子的枝头,她小心翼翼的迈着微小的步伐,并且还用手把裙摆给撮在了一起。我笑她小心的程度也太夸张了,她喧嚷着说: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那么难走。你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买的吗?足够买你那两辆黄包车的钱,我当然得小心。”
“有那么贵吗?”她对我的问题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我又接着说:“那我背着你吧,这样就划不到你的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