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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妙龄女子(31)(1 / 1)

一次在夜市南侧门等客人时我再次遇到了那个向我讨钱财的妇人,同样是带着那两个小女孩,还是同样的着装。我心想:我上次已经给她那么多钱,为什么她两个女儿穿的还是那么单薄邋遢,难道她们真像舒雅说的那样是伪装的?

为了打消我的顾虑,我主动上前和她搭讪,我首先告诉她那天晚上的事,她好像对我没有记忆。幸好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女孩记得我,经她女儿的一番解说,她对我似乎有了点印象,我问她为什么不给她女儿多穿点,她的回答和上次一样,我说我已经给她很多钱了,她竟然哽咽的不再搭我的话。为了彻底探知她的底细我再次施舍给她几十元钱,然后告诉她:

“我想看看你们居住的地方。”

她一听居然愣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经不住我一再的请求带我去了她们的住所。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我怎么也不肯相信她们居然在一个破帆布帐篷里居住。

南山的西侧是游客众多的第八公园,公园里有供游客欣赏的各类奇花异草和供游客歇息的亭台桌椅;南山的东侧是无人问津的不毛之处,这里有杂乱无章的灌木丛和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那个妇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就住在南山东侧的山脚下,山脚下有十来个稍微大点的帆布帐篷,能够住下三四个人;另外还有二十来个较小的帆布帐篷,最多能住下两个人。她们娘仨住的帆布帐篷属于较小的那一种,我和她们三个都进到帐篷里面便只有站脚的地方,这个帐篷里面的布置根本不用我转身环视便可一收眼底:破旧的木板上面是不知补过几次的被褥,从那大小不一的补丁便可说明它的悠久的历史,不过破旧归破旧,倒是挺干净;木板旁边有一张矮小的木桌,木桌的四条腿却有一条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堆起来的;木桌上放着三个边角破碎的瓷碗和三双竹筷,木桌旁边是一口小铁锅和用来支撑小铁锅的小石堆。

她告诉我这个帐篷以前居住的是一位年老的叫花子,后来叫花子死了,她就住了进来,她又给我介绍旁边那些大大小小的帐篷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居住。

我问她老家在哪里,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城市里,还带着两个女儿,并且沦落成叫花子。当她告诉我她到M 市不为别的只为了寻找她的丈夫时,我感到不敢相信。她又说起初她并不在这里居住,她听一老乡说在YY 区见过她丈夫,于是去年上半年她都在YY 区寻找,找了半年也没见人影;后来又听一老乡说在ZZ 区见过她丈夫,于是她又去了ZZ 区,在那里寻找了半年还是没有任何的音讯;再后来她又听说她丈夫在XX 区,因此她在ZZ 区过完年就来到了这里。当提她两个小女儿时,她叹息着说她也不想她们跟着她受苦,可她也没办法,她公公在她嫁过去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她婆婆因为儿子在外面不回家一下子气得永远闭上了眼睛,她丈夫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她只好带着两个女儿来了。我问她她丈夫为什么不回家,她说听人说她丈夫在外面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把她们娘仨给抛弃了。她说她从家里出来时变卖了家里的所有家当,又没值钱的东西,总共才卖两千多元钱,去年上半年就花光了;意思是她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沦为了乞丐。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感慨万千,难道又出现了一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吗?还是这个世界上陈世美的形象本来就没断绝过?

她告诉我她是云南的,她丈夫是河南的,当我听到她丈夫是河南人时我开始痛恨起来,好像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似的。

我问她她丈夫叫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她打听一下,她说她丈夫叫梅有福;然后又告诉我她叫王莲花,大女儿叫梅思男,小女儿叫梅若男。我说我会竭尽全力帮她寻找的,她不免对我千恩万谢。然后我再一次掏光了我兜里的钱财递给了她,并且告诉她我有空会来看她们的,她大女儿梅思男听到这里天真烂漫的说:

“叔叔真是大好人。”

我蹲了下来,帮她理了一下糟乱的发丝,在微弱的烛光下她圆圆的脸蛋和小小的嘴唇看起来非常可爱;她晶亮的大眼睛不停地扑闪着,好像在说话似的。

这个时候帐篷的门口探过来一个小男孩圆圆的脑袋,清脆的说:

“采艺阿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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