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早起的鸟儿在这大好春日里,显得特别的雀跃欢欣。正是鸟雀们求偶的时节,两只在枝头叶间打闹嬉戏的竹枝雀,时而叽叽喳喳对歌对舞,时而呢呢喃喃低声细语。
彪子被鸟雀的欢鸣声唤醒了。彪子睁开眼,五娃就趴在自己身边,手中的狙击步枪被五娃握的暖暖和和的。彪子揉了揉眼睛,十步开外,世红抱着步枪,还在酣睡。彪子四处张望着,可就是没看见佩林的身影。
“五娃,佩林呢?”彪子小声的问道。
“放心吧,狙击手嘛,你看不见正常的。”五娃说。
“哦,也是啊,去把世红喊醒,通知各组,十分钟准备,然后保持队形,继续搜索前进。”彪子说。
“嗯。”五娃轻声地答应了一声,抓着狙击步枪,起身猫着腰去喊世红。
彪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大饼,边啃着饼子,边四处张望着。
健雄睁开眼睛,立即端着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观察鬼冢和那个女兵。鬼冢趴在草丛里,还在像头猪一样的打着叫鼾呼呼大睡。女兵呢?健雄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坏了,女兵不见了。健雄晃动着狙击步枪,草丛里,树干后,四处寻找,却仍然没有看见女兵。
健雄噌地一下站起身,俯着身子,提着狙击步枪,向鬼冢那边跑去。健雄跑到鬼冢身边,鬼冢却完全没有察觉。健雄又气又恼,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鬼冢的屁股上。
“啊,啊啊!”鬼冢惊慌地爬起来,端起手中的百式冲锋枪,哗啦一下拉开枪栓就对准了健雄。
健雄手中的狙击步枪闪电一般就枪口顶住了鬼冢的脑袋。“八嘎!”健雄唧唧哇哇地说了好几句,鬼冢这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健雄君,忙收起冲锋枪,低着头,不敢做声。
“女兵呢?女兵跑了,你这个蠢猪!”健雄压低了声音嚷嚷着。
“把枪拿开,”鬼冢伸手轻轻推开了健雄的枪口,“女兵被我藏着呢。”
“哪里?”健雄问道。
“那里。”鬼冢伸手指了指苦苓树边那一堆枯叶。
健雄背起狙击步枪,快步走过去,“哗哗哗”扒开枯叶,女兵的头露出来了。女兵满头是枯叶和枯草,脸上被泥巴糊的脏不拉兮的,嘴巴还被堵着,双手被反绑在苦苓树上,看着女兵这副可怜的样子,健雄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良子。自己长年不在家,也不知道枝子和良子有没有被人欺负,唉,就是真有人欺负他们母女俩,自己远隔重洋,也无能为力啊。不,谁敢欺负我的枝子良子,我就要谁死!
健雄用手帮女兵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又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女兵的脸,虽然女兵始终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健雄,可健雄却像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慢慢地帮着这位女兵清理着秀美的面容。
鬼冢坐在草丛里,拿出饼干吃着,抱着水壶喝着。
健雄示意女兵不要出声,然后替女兵把嘴里的已经湿透了的布条拿出来,又拿出饼干,掰开,喂给女兵吃。
丹枫已经两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自从被鬼子抓住后,丹枫心里只想着一个字,那就是死。可是被这两个鬼子看得严严实实的,唯一一次死的机会,也被眼前这个老鬼子给救了。丹枫最担心的就是被鬼子们凌辱,可老鬼子却在自己最担心的事发生的时候,及时地出现了。丹枫看得出,这个老鬼子是有人性的,跟一般的鬼子不同。丹枫发现想要死也不容易,又发现老鬼子还不错,所以决定,还是先活着再说。
健雄把饼干送到丹枫嘴边时,饼干的香味让怯生生的丹枫战胜了害怕,丹枫眼盯着老鬼子,快速地嚼着口中的饼干。健雄微笑着,半块半块地给丹枫吃,时不时还给丹枫喂点水。
鬼冢在一边吃着喝着看着,努着嘴,皱着眉,斜着眼睛,歪着鼻子,很是不理解健雄的一举一动。
健雄连续给丹枫吃了四五块饼干后,又给丹枫喝了点水,然后拿起草地上的那块湿透了的布条,准备塞进丹枫的嘴里,可想了想,又扔掉了,可又想了想,又从背包里弄了一小块干净的布条,塞进了丹枫的嘴。
健雄见鬼冢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对鬼冢说:“嘿,放哨去!”
鬼冢看了健雄一眼,很不情愿地起身,放哨去了。
健雄坐在丹枫身边,拿出了两块饼干,却又放进去了一块,快速的吃完了那块饼干,又喝了几口水,然后清理了地上的痕迹,突然发现被自己丢弃的那块布条,连忙捡起来,拔出刺刀,挖了个坑,埋了,又在新土上洒了些枯叶。
整理妥当了后,健雄解开了绑在树干上的绳子,让丹枫站起来,健雄押着丹枫,让鬼冢开路,继续向西走着。
月松早早的就醒了,昨夜的担忧与烦躁,经过一夜的休息后,月松觉得心情稳定了很多。月松坐在原地,没有移动身子,只是机警地用眼睛四周扫视着。
山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鸟雀的在无忧无虑地吵闹着。嫩绿的草尖上,有晶莹的露珠。淡黄的野花在清晨的雾霭中,就像古诗中的隐士一样,悠然自得。一只早起的田鼠,拖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