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双峰山秋叶绯红,秋果金黄,秋虫鸣静,秋鸟噪宁,满眼秋色,甚是醉人,可再好的秋色,也醉不了心急的柔情浪子,与水月一别多日,柔情浪子恨不能插上翅膀,早日飞回到恋人水月的身边。厚泽一路快马,直往回龙寺奔去。
厚泽刚策马冲进双峰山牌楼,就感觉到有些莫名的担忧。往常一路暗哨的回龙寺,今日这是怎么了,竟没看见一个人影,莫非这天地会的兄弟仍不把我罗厚泽当做自家兄弟?不会!莫非这天地会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怎么可能!
转眼到了山门,山门大开,却不见古香主,也不见陈元帅,厚泽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莫非……,这时厚泽更为水月担忧了,一旦回龙寺不保,恐怕水月……厚泽不敢想,马也不下,就纵马闯进了山门。一进山门,顿见院内满是天地会兄弟的尸首,血迹斑斑,可血痕已干,想必已是几日前的事了。厚泽下马跑到前厅,只见尸首不见人。厚泽跑进后堂,陈元帅以大刀撑地,身上几道怪异的伤口,早无气息,却依旧不倒。古香主坐在椅中,一杆长枪插在他胸口,古香主虽已化仙而逝,却依旧面带笑容。
“水月——”容情浪子大声呼喊着恋人的名字,四处寻找,却不见恋人的身影。正万分情急时,厚泽忽然看见椅边有一绿色衣角,拾起一看,正是水月的绿衣之一角。正当容情浪子黯然神伤时,忽见桌上有一张纸条,厚泽拿起一看,上面写道:
“所谓容情浪子,不过山野农夫。矫情总督逆女,实则自寻死路。反叛大清王朝,定当满门抄斩。欲得逆女行踪,奉上藏宝全图。”
下面批注:
“双峰尖见分晓。”
厚泽一看,气愤不已,大骂道:“堂堂男人,拿一弱女子说事,真真可耻之极!”骂完把纸条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
厚泽拉出枣红马,整好六把柳叶飞刀,要藏软剑,身背弓箭,手提银练长枪,怒瞪双眼,快马向双峰尖跑去。
快刀山顶,厚泽弃马步行。爬到山顶,厚泽躲避细细观察,见七个身着寸金软甲大内密探带着四五十个清兵,正在山顶等厚泽来。其中一个清兵正看押着水月站在山崖边。厚泽心想,藏宝图是没有的,水月是要救得,怎么办?没办法,只有拼!可对方五十多人,自己独自一人,怎么拼?如此说来得智取,可智取,真是扯淡,对方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藏宝图不放人,怎么智取?看来只能逐个击破,干掉一个是一个。想到这里,厚泽也不打算先现身,准备先干掉几个清兵,尤其是那些弓箭手再说。
那二十多个弓箭手正排成两排,坐在地上休息。厚泽拔出三根箭,躲在土坡下,瞄准了三个弓箭手,弦松箭飞,三个猝不及防的弓箭手扑地。其他弓箭手看不见来人,就朝着来箭的方向“嗖嗖嗖嗖”一个劲地放箭,刹那间厚泽面前地上插上了十几只箭。
厚泽换了个地方,来到一个大树下,拔出九支箭,并排着放在地上,然后拉紧了弓,来了个连环射,箭一支支呼啸而去,懵然中的弓箭手又倒下了八九个。余下的弓箭手回过神来后朝大树一同乱射,可这时厚泽又回到了山坡下,突然现身,边跑边拾箭边拉弓边放箭,剩下的七八个弓箭转瞬间就都背厚泽射倒了。
厚泽扔下弓,提起银练长枪,耸然而立,对那五个大内密探说:“大内密探,哼,名字响当当,可名气臭哄哄!”
“柔情浪子,哈,我以为你三头六臂呢,偷偷杀几个弓箭手,就以为你老子天下第一了!”一个密探反唇相讥,其他密探都哈哈大笑。
厚泽也不气,单手指着他们说:“你有种!又种就把女人放了,一个个来,看我不把你们打得狗吃屎!”
“放人?休想!不过,要想过过招,爷陪着你。”另一个说着翻身下马,双手举一柄狼牙棒向厚泽冲来。来人还未近身,就一棒厚泽从头定压下来,看那来势,定是势大力沉,厚泽横枪去挡,就在枪棒相触那一刻,回枪卸力,侧身闪避。来人棒触长枪,大力却为被长枪所挡,狼牙棒没了支撑,“轰”地砸在地上,顿时石子飞溅,地上砸了个大坑。厚泽顺势朝来人后背一枪扎去,可来人力虽大,人却并不笨,他顺势以棒杵地,凌空翻跃,跳到那边去了。可厚泽哪里给他喘息之机,立即挺枪“呼呼呼”直取来人下三路,来人连挡带蹦,虽说躲过了厚泽的连刺三枪,却也乱了自己的阵脚。厚泽又肩抗长枪,身体连续旋转,长枪枪头枪尾混淆一起,来人眼不及辨,棒不及挡,忙中出错,跌倒在地。未等来人起身,厚泽忽然仰身倒地,双手握紧枪尾,长枪顺厚泽头上前刺,直搠如来人腹部,厚泽又就地翻滚,长枪在来人腹部翻搅……
此时,又有四个大内密探一起冲过来,大喊着“索勒赤——”,他们挥舞着各式兵器一起向厚泽进攻。一个舞着带铁链的流星锤“呼呼呼”向厚泽砸来,一个手握单刃弯刀“唰唰唰”向厚泽砍来,一个挺着带两个铁钩的钩镰枪对厚泽又是刺身又是钩腿,一个高举长柄板斧恶狠狠地直劈厚泽脑门。厚泽躲躲闪闪,当当拆拆,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危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