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朕说的是这些妃子。”皇上凌冽的目光扫过跪着的毕嘉,心中升起一股不舍,“露妃,你可知错?”
“……”毕嘉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是别人布好的局,就等着你自个儿往里面跳,能让你那么容易出来么,皇上最疼二皇子,当然也疼媛妃,自己和刺客扯上关系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那好,不说话就是认了?但是朕也要让你认得心服口服。”皇上示意几个探子出来,多数都是皇后的人,还有那个被荷儿送出宫的阿丑。大部分都亲眼见过毕嘉和荷儿在一起说过话,还有见过荷儿半夜去了天洛轩,一致咬定是毕嘉派去的刺客,在接下来的控诉中,就连二皇子的病也由毕嘉担着了,毕竟只有露妃一人知道二皇子为何病,连太医都治不好,露妃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又岂会知道呢,这一切的矛头统统指向了毕嘉?
“露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朕不希望爱妃是这样的人。”看着皇上眼里的不忍和悲伤,毕嘉想哭,她从来没有见过皇上除了温柔以外的眼神,她好心痛,她让皇上失望了。
“爱妃,你说句话啊。告诉朕,这一切不是你做的。”
看着旁边所有人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皇后唇边一抹讥笑,看着太后冷酷紧绷着的脸,看着皇上失望而悲伤的眸子,毕嘉真的想退却了,就算争到底自己还是逃不出她们的掌控,她们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最后看了一眼皇上,她磕了一个头,“请皇上……降罪。”
皇上痛苦得闭上眼睛,“来人,赐露妃杖责二十,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探视。”
毕嘉被人粗鲁地架出了苍龙殿,皇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皇上此时的表情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彷徨。
等自己睁开眼睛,已经是大白天了,毕嘉发现屋顶上再没有漂亮的绫罗纱绸,只有破烂的房梁,还有整片火辣辣刺痛着的背部。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只有家徒四壁可以形容。她动弹不得,她渴得发不出声音,她任由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直至大声抽泣。哭完呆呆地望着房梁,偶尔一两只老鼠爬过,就这样过了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的,太医带着毕嘉的丫鬟来过,替她换了药,小文劝她吃些东西,否则身体会垮掉的。
“太医,你说我还有多久可以活?”
“主子,请你不要这样,小文和大家都相信你是被陷害的,都等着主子回来,院子里的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子,还等着主子回去起名字呢!”小文已经哭的一塌糊涂了,跪在地上给毕嘉磕着头。
“小文,我对不起你们,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文站起来拍拍木箱,“主子,您的东西都带来了,您仍然可以做自己爱做的事。”刚说完,外面的卫兵就进来赶人了,太医只好留下了草药和医嘱,带着小文丫鬟出去了,小文一步三回头的抽泣着,叫着露妃娘娘。
毕嘉吃力得来到院子里的水缸前,水缸有半个人高,水很久没换了,存着的雨露已经开始发臭吸引着苍蝇蚊子前来产卵,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憔悴得不成样子,毕嘉笑了,“你现在算什么啊!毕嘉,你的男人就这样对你,给你吃板子,给你住破房子,让你喝馊水,我鄙视你,二奶做的甘之如饴,你有没有自尊啊!毕嘉该醒醒了,他再爱你他也只是个冷血帝王,他爱的是江山!哈哈哈。”
毕嘉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会完蛋的,有时候自怨自艾只会让自己走向灭亡,她必须黑化,她的邪恶要凌驾于皇后之上,但事实上,她也只有算计公式的份,所谓智商高的人情商必定有待提高。
连续三天,毕嘉每天只吃到一个馒头,她不得不带着伤自己从井里挑水,包括她的洗澡水,索性她在大二的时候参加过机器人夏令营活动,她用钻木引火抵御夜晚的寒气,但她一天收到的木炭还不够烧半个晚上,每次从寒风中冷醒,她都呆呆望着漆黑的夜空,想念在研究院的日子,如果现在让我回家,三天我就能把这里的皇宫夷平。
黑晟此时坐在天洛轩的偏厅里,他从城外办完事回来就听说露妃闯了大祸,在深宫之中只有露妃以朋友相称,他还是备受感动的,现在朋友有难岂能不相助。只是苦了她五天了,小文说早就买通了御膳房,给露妃每天送去一日三餐,虽不丰盛但也不至于饿着,黑晟决定假扮送饭的小厮去看看露妃。
给了送饭小厮些银两,黑晟顺利换了衣服拿到饭盒,冷宫在皇宫的北面,沿着蜿蜒崎岖的小路,眼前是一片荒凉,一排零星破落的房屋,空荡的院子,连麻雀都不愿在此筑巢,突然有人拦了自己的去路。
“你是给露妃送饭的小厮吧,这些银两你拿着,把饭盒给我。”眼前是玉妃,黑晟低下头,接过她的银子,只见她把饭盒交给奴才,换了一个破盘子给他,黑晟顿时杀气丛生,眼前只有一个硬梆梆的馒头,难道露妃每天就吃这个过活?
“娘娘,这不太好吧。”压着杀气,黑晟不能暴露身份,皇上有旨不能任何人探视,他不能再给露妃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