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从盘龙湖东岸四村八乡抓来很多苦劳工,南边在原来的镇南门城墙一百米开外,又修建了一座防守城门;北面兵工厂加紧清理被炸的废墟,建造新的厂房。西面山边所有的小路通道全部拉起了高高的铁丝网。
现在上山的唯一通道是从我负责的警卫队和治安队驻扎处,翻越院墙才可以到达西南边山腰。
方玉堂说这样我们跟外面联络、进出盘龙镇、武器装备运输都很不方便。镇南门盘查得太严密,两个码头更是日本宪兵保守,湖上渔船全部要进行打渔作业登记……鬼子的防守现在是滴水不漏。
要突破敌人这种严密的封锁线,我们要秘密从鬼屋里挖一条地下暗道,穿过鬼子的封锁线,通向后山腰。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形,后山腰处有个天然小溶洞,这个溶洞的走向很奇特,它洞口朝东北方向,洞身先是向南,然后转向东南。如果我们从鬼屋开始挖地道,只要挖几十米远,就可以和那个溶洞挖通。”
“这工程量倒不是很大,但有一个最大的难题是,挖出的土和石块往哪放?”
“这些我都想过了,我们以扩建鬼屋的名义,请一些可靠的工人,我们还要求工人在院子里挖一口水井,这样可以解决工人问题,也可以解决出土问题。要是还有多的土我们可借去湖对岸村庄唱戏之机,把土全装进戏服箱里带出去,倒入湖里。”
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从这天晚上我们先自己动手。到第二天由我出去找了一些十分可靠的工人帮忙,当然包括我爹和我哥江山。我只能晚上抽空过来帮帮忙。
我们计划是十天半个月就要挖通完工,时间长了怕被鬼子发现。
我呢,一直没有说说“我”了。自从来了这盘龙古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好象忘记我是从哪来的?我来了有多长时间了?我好象完全融入进我爷爷兄弟身体之中,融入到这个战乱时代。
桃花党我是找到了,但关于桃花党的宝藏,我还一无所知。并且“我”感觉越来越与现代的曹总和李工他们失去了心灵感应,有时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好象消失了。
时间也越来越紧迫,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计算应该只有不到五十天时间。“我”只是偶尔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我”是谁。
我们发现那两个鬼子武士一直在暗中监视着鬼屋和戏班三兄弟动向。
鬼屋扩建和挖井工程,同样也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这天傍晚,两鬼子带着四名伪军,在鬼屋附近转悠。他们拦住了我爹和他带的几个帮工。
“嘿,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太君,我们是打水井的。戏班当家的请我们帮他们打一口水井。”
“打水井?欺骗皇军的会这样的。”他们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我的,听说中国人,打水井是在春天。”
这鬼子很还精明,知道中国人一般是春天打水井。
“太君,今年秋天天气干燥,适合打井。这家人前些日子遭了血灾命案,中国还有一个风俗,家宅遭了凶,就要在家院子里打一口水井避邪,不然还会有血光之灾。”
鬼子武士没有完全听明白,有个会一点日语的伪军帮忙翻译了一下。翻译完之后,他还跟两鬼子介绍说,这人是警卫队江副司令的老爹。
“呀西,江老爹。”这下两鬼子露出獠牙假笑,才没有为难他们。
等这帮帮工走远了,一个鬼子武士叫两伪军以找江副司令为名义,去鬼屋院子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在打井。
方玉堂他们把挖地道的土、石块和打井挖出来的土渣一起处理。外人还真是看不出来。
两伪军进到院子,假装找我。我其实一直都站在鬼屋外面的山腰上,从高处查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早就看清楚了,也早就通过口哨声通知了方玉堂他们。
地道口掩盖伪装好了,几个人出来假装挖水井。
两伪军转了一圈就走了。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两鬼子,估计鬼子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觉,还在附近转来转去。
我马上下山来到鬼屋商量对策。方玉堂说,除掉了这两鬼子武士的机会来了。
我们几个不知道师傅心里的想法。只是相互看了看。
“鬼子身边的四个伪军,你熟不熟?”师傅问我。
“我都认识,有两个是盘龙镇的人,有一个是盘龙湖东边石家湾人,会日语的那个是唐一虎的军阀老兵,外地人。”
“这四个伪军你能搞定他们吗?”
我没听明白师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怔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的意思是他们听不听你的?是不是跟你一条心?”
“盘龙镇和石家湾的三个伪军,都没问题,他们只是家里穷,当兵混口饭吃,也不是真心当伪军汉奸,只是那个军阀老兵,跟日本人贴得很近,想包结日本人,丁凡的那个小队长死后一直在争当治安队队长。”
方玉堂低声如此这般一番详细安排和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