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啸天神威凛凛,不一刻,那惊天气势竟又开始慢慢收敛。伴随着玄啸天的一呼一吸,不论是那千丈刀芒,还是凌厉煞气,全都如长鲸吸水般,尽数被玄啸天纳入了体内。一时间,玄啸天的一双眼眸灿若星河,刀光氤氲间,如真似幻,竟是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面临大敌,玄啸天和灵芝甫一动手,便全力施为,务求一举建功。
眼见玄啸天天人合一,玄王战刀当头劈至,白朴却仍是面无表情,似是天下间万般事物,皆不为其所动。只见他右手揽住黑魅柳腰,左臂虚伸,五指曲张间,已然摄出两柄七彩短剑。但见这两柄短剑彩光环绕,锐气逼人,神逸非常,更奇异的是,二者在空中交缠翻覆,似追逐嬉戏,又似低语缠绵,时而在空中交相碰撞,时而又在翻转中并驾齐驱。白朴看着这两柄短剑,眼眸中神色竟有些痴了。手臂挥洒之间,两柄短剑同时发出一声龙吟之声,在半空中骤然合二为一,化为一柄四尺神剑,径挡向了玄啸天的玄王战刀。
玄啸天只见白朴左臂连连挥动,食中二指并起如剑,法决引动间,那四尺长剑便如有了灵性一般,施展出各种神妙剑法,缠住了自己战刀,不禁心下凛然,暗道:“这白朴所施展的,莫不是御剑如意之术?自己的天人合一虽是武学的至高境界,但与这御剑如意、术法由心的神技比起来,却又落了下乘。”当下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对敌。
那白朴施展的,确实是御剑如意之术,只要法决引起,但凡心中所念,便可御剑而行。白朴修为高深,胸中更是包罗万象,各种高深诡异、霸道雄浑的剑法无所不晓,仗着御剑术之威,只要心中转个念头,想到哪里,那剑便使到哪里,自是比玄啸天高了一筹。
玄啸天挥舞长刀与那四尺神剑相抗,但觉那剑势或势大力沉、或轻盈跳脱、或刚猛凶悍、或飘忽诡异、或暴戾乖张、或柔肠百转,总之千变万化,让玄啸天丝毫摸不着剑势的路数。无奈之下只能施展出玄霄九战,以一力降十会的法门,鼓起十二分真气,将战刀挥舞不辍。只是如此一来,本来境界就落入下风的玄啸天更感吃力。若是他功力深厚,超过了白朴,这一力降十会的办法尚可奏效,可是,那白朴不但剑法高绝,连功力也醇厚异常,直若穹渊大海,深不可测,远较玄啸天为高,此时他想要以力胜巧,又谈何容易。只是,玄啸天是有苦自己知,若不是他竭力催动内力抵挡,早已被白朴神妙的御剑术斩于剑下了。
如此近百回合过后,玄啸天渐渐感觉内力不继,那来自于灵芝祈贤术的紫色能量光线也飘摇起来,显也不能持久,而那柄长剑在白朴的御使下却仍然灵动非常。玄啸天心中黯然,如此情势,若想取胜实是万难。在他心中,虽然已把这白朴看的极高了,但却未曾想到,白朴竟是这等厉害,有灵芝相助,玄啸天威势增长何止一倍,可两厢拼斗,竟是完全落于下风。回想起父亲此前的教诲,不禁暗自摇头。然而,玄啸天生性刚硬,又涉及玄小天安危,此时纵然战死,又如何肯认输,当下紧咬牙关,苦苦支撑。灵芝和丈夫多年夫妻,心意相通,眼见丈夫拼命,也强催内力,将祈贤术施展至极致。
天恨离一边恢复着内力,一边观瞧场上情势。眼见玄啸天和灵芝渐渐不支,不禁大是着急。这般下去,如何能救得出玄小天。当下来不及等内力完全恢复,一摆手中战锤,径向白朴杀去。
黑魅被白朴揽在怀中,心中懊恼不已。白朴此时正处在修炼的紧要关头,如何能与人动手,更何况玄啸天夫妇修为高深,稍有差池便要坏了大事。怎奈何黑魅单单对敌玄啸天便不是对手,更何况再加上一个灵芝了。黑魅心中了然,表面看去,白朴似是闲庭信步、信手拈来,实则已然到达极限。黑魅抬眼向白朴看去,只见白朴鬓角已然见汗,面色也是微微潮红,脸部的肌肉间或抖动一下,便有几滴汗珠从额头渗出,显是正承受着巨大痛苦。黑魅心中大痛,暗恨自己难以全力施为,正自难过之时,却瞥见天恨离挥锤赶来,不禁大怒。娇咤一声,挣开白朴怀抱,合身扑上,与天恨离战作一团。黑魅心中难过,兼之恼怒已极,是以拼斗之间,丝毫不考虑自身安危,招招搏命,一时间迫的天恨离唯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天恨离惦念玄啸天夫妻,心中焦急,怎肯就此被黑魅缠住,骤然发出一声爆喝,瓮金锤锤头之上电光大放,雷声轰然之间,原本已是硕大无比的锤头骤然涨大了数倍,直如水缸一般。天恨离奋起神力,将战锤舞的密不透风,呼呼山响,步步向黑魅逼去,竟是也施展出了硬拼的招式。
黑魅原本便以灵敏见长,这般硬碰硬并非长项。初时拼着一时血性,尚能镇住天恨离,此时天恨离发起狠来,优势立时易主。偌大的战锤带着庞大的雷电之力径直轰击在黑魅身上,黑魅哪里挨得住。勉力撑得两下,却觉得五脏六腑也要被轰的移位了似地,强大的电流也令她一阵颤抖。
天恨离一招得势,再不容黑魅作怪,巨大的战锤一锤狠似一锤。而黑魅气势一泄,更加陷入被动,一时又记挂起腹中孩儿,躲闪之间更多了许多犹豫,片刻之间,黑魅便已遍体瘀伤,口喷鲜血。黑魅不禁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