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系中获取更大的利益,就真的是一门大学问。显然于爷爷也考虑到了。
“小志啊,这位金局现在缺钱,他刚刚提上来,首先就要抓钱。现在是谁有钱,谁就有话语权。你刚才说的屠宰生意的确是门大生意,就算你每斤只赚一块钱,省城一天要消费多少猪肉?”
我明白了这里的利润,可是于爷爷显然不是跟我算经济账。
“更重要的是,你通过这个产业可以认识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来认识你。用现在话说,叫做获取更的大发展空间。”
我这下彻底明白了,这就是说,我要紧跟金哥的脚步,抓住这次机会,不断向前发展,得到更大的机会。于爷爷的这番话,让我刚有些平静的心又一次兴奋起来。
蓝美茹没敲门就进来了,我看了心里一惊,不会是小灵让她来的吧?既然来了我也不能把她马上赶走,这样太伤人了。
我问她:“美茹,你弟弟怎么样了?”这也不是没话找话,实在是这几天太忙,照顾不到蓝美茹。
“依依姐问过了,他们都建议我不要寄那么多钱回家。”蓝美茹心事重重地说。
我明白这个“他们”就是黄教官那里的警校老师,于是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不料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却是抬起头来眼泪汪汪无助地看着我:“哥,我怕!”
我没说话,怜悯地看着她。我知道她那柔弱的肩膀上担负着太重的担子,都快压垮了。我的心里一阵酸楚,情不自禁地拍着她的肩膀,想给她一些安慰。
蓝美茹好了一些,情绪稳定了,这才仔细说来:
“黄伯伯分析说,在我们这里一剂毒品也就是二百到三百块钱,在我们家乡肯定要便宜不少,因为那里离毒源地比这里近多了。所以我弟弟吸毒绝对不会一个月要花两万块钱,他一定是被毒贩控制了。哥,你说要是我给钱少了,那些毒贩会不会对我弟弟下手啊!”
说完抱住了我的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推开她,我知道蓝美茹需要发泄,她本来就不是有主意的人,现在要她下那么大的决心实在是太难为她了。我让她尽情地哭着,一直到她的泪水就把我胸前的衣服打湿。蓝美茹的个子很矮,大约只有一米五出点头,抱着我的腰都够不着我的下巴。
等到她哭够了,从嚎啕大哭转为无声的抽泣,这才轻轻的拍了拍她那瘦削的肩膀,“美茹,你坐下听我说。”
蓝美茹扭动了两下,不肯松手。我再拉拉她的手,她反而搂得更紧了。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了反应,知道不好了,再搂下去非出问题不可。于是坚决地拉开她的手,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两眼盯着她的眼睛,神态坚决地对她说:“美茹,你听我说,”
“不,我要抱着你,抱着你心里才踏实。”说着又要哭起来,两只小手伸出来可怜兮兮地张着。
我只好抓着她的手,坐在她对面,慢慢地跟她说。“美茹啊,我们知道得太晚了,已经落在了非常被动的境地。”
蓝美茹木然地看着我,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我知道此刻这些话对于蓝美茹来说就是空话,可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样被那些毒贩勒索不断的境地呢?就是因为我们给钱太痛快了,要多少就给多少。因此少给他们一些钱是对的,他们这样不断加码的做法其实也就是在探我们的底线。看看我们到底能拿出多少钱。”
听到这里,蓝美茹抬起了头,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等我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