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军训,这是他老人家的本行。教给我不少窍门,首先军训的目的不是锻炼身体。而是要培养队伍的服从性,用官方语言来说就叫做“加强组织性纪律性”。因此,重点在于队列训练,一支队伍你喊一二一,他们走齐了,步调一致了,就说明他们听你的了。所以每天队列训练一定要亲自喊口令。
第二件事,每天夜里查岗、查铺必不可少,一定要让大家感到你在关心他们。这也是培养上下级关系的重要手段。因此,不管白天怎么累,夜里两点钟一定要起来查岗、查铺。如果白天太累,可以减少白天的工作量,或者个人的训练运动量,一定要保证晚上查岗查铺。
第三件事,小心对付教官。凡是教官都喜欢搞大运动量训练,号称“三从一大”,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大运动量训练。他们怎么制定运动量呢?当然不是去翻书本,而是通过实际测验。比如说,要确定每天早上跑步训练的距离,就先把大家拉出来,让大家跑,以百分之七十的人能跑到的距离为标准决定每天早晨长跑的距离。这就给了你们机会。听懂了吗?那当然,我又不傻,于是在一番精心的安排之下,我们的军训生涯过得舒舒服服。
我和小兄弟们是第二天在训练基地会面的,当时那份亲热就别提了。我从他们对我的这份亲热中感觉到,过去他们对我只是佩服,现在他们才真正把我当成依靠。凌哥能出头为他们挡灾!从这里我忽然悟出了曾局让人把我当场铐走的良苦用心,他在为我立威!
最让我意外的是何继澄竟然把自己店里的厨师带来了,这为我们的军训生活增添了极大的亮点,就连黄教官也十分开心。以至于军训结束以后还经常去何李镇的峨眉酒楼解馋。
军训的科目不出于爷爷所料,果然是以队列训练为主。每天练完晨跑,吃完早餐,整理过内务之后。就是连续四个小时的队列训练,完全是按照仪仗队的标准进行的队列训练。据黄教官说,我们每个人的骨骼都有问题,都不标准。于是我们每个人就在背上绑一块T形木板然后再进行队列训练,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腰背挺直。背上绑了一块T形木板,再站上半小时军姿,那滋味可真不好受。接下来我们发现,队列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标准,抬腿的高度有标准,每一步的步幅有标准,立正时两脚张开的角度还是有标准。所谓队列训练就是要把人训练成标准化的机器。而我本人是二话不说,练在前面。一举一动都力求符合标准,每天白天出操,夜里查哨、查铺。
下午,是我们格斗训练的时间。总教官亲自教我们军体拳,先是花拳绣腿地把这套拳一路打下来,打熟练。然后是呼吸和节奏的配合,做到连着打一遍脸不红气不喘。然后才是实战中的使用问题,一拳一脚在打人的的时候应该怎样使用。最后进入对练阶段,一遍一遍地重复,一直到大家能够不假思索直接反应出来为止。
跟我对练的是黄教官本人,他对我的要求显然比对小兄弟们更高。在对练中,他经常突然改变动作,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我很快就适应下来。他还告诉我许多锻炼抗击打能力的方法,其实在我看来就是自虐。不断用木棒敲击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或者用拳头和手掌去击打石块。还要不断加大力度和频率,一直到对疼痛感觉麻木为止。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黄依依的爸爸,也就是我们的总教官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我们不仅住在同一房间,每天晚上共同查铺,早上同时起床。共同带领小兄弟们出操,队列训练。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我在这个群体里树立起实际上的权威。
从他那里我知道了隆庆帮最后的结局,那就是解散,吐出这几年的全部收入,然后遣散回家。而以阚福林为首的骨干分子,则送交检察院依法起诉,估计阚福林跑不了无期或二十年,其他人也面临五到二十年的徒刑。
至于石桥镇那个三家公案,就更有意思了。我走了以后,那位老劳模一家把那小子抢回来继续狠揍,结果打成重伤送医院抢救。同时,公安局对此进行立案审查,根据走访排查,受害者这一家买通了一个“洋葱头”来毒打姓藤的小子。当时很多人都听见老劳模大声喊:“给我往死里打,打出人命算我的!”这就好办了。
先不提“买凶杀人”,就说现在这小子只剩半条命,您兜着吧。现在他天天在“配合调查”,再也没有能力去找公安局的麻烦。更别提上访了。
挨了打的藤家,日子也不好过。警察天天上门调查,坚持说一定是另外的仇家借题发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有配合调查的义务。至于这小子的医药费,对不起,在破案之前应该自行负担。破案之后再由法院裁定,是否由对方赔偿,以及赔偿的额度。这笔医药费相当可观,一家人整天唉声叹气。
至于姓殷的这家人,这几天就不敢出门了,只要他们一出门就有人找茬打架,不是说他们家的人走路不长眼踩了别人的脚,就是撞了人。
最郁闷的是有一次这家的老爸走过一辆高级轿车,突然出来两个人拦住他,非说这个老家伙拿石头在车身上划了一道很长的痕迹。最后对方拿出了证据,用摄像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