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算这小子醒目了,若是他当场给她找来一套宫女穿的衣服,怕不气死她才怪呢。
“当然没有啦。”小人儿站在水池边,给了上官冰浅一个“真没见识”的眼神。努了努嘴:“那,就是刚才被你打昏的肖顺啊,他是管分发太监衣服的,我拿了他的钥匙,就找了一套新的给你了……”
“这还差不多!”上官冰浅一边用脏衣服遮住自己,一边指了指外面:“那个,你先出去,我洗完了,去找你……”
“那,你可要快一点哦……”小人儿眼巴巴地望着开始洗衣头的上官冰浅,心里那个激动啊。要知道,他总以为她死了,所以经常会梦到她向他索命,现在好了,知道她没有死,还来到了自己的宫里,你说怎么不激动呢?
这会儿啊,他恨不得总是守着她,然后一步也不让她离开。
可是,再看看自己的身上,小人儿又气馁了。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小人儿“霍地”起身,匆匆地说了句:“等我啊……”
转身就跑出去了。
小卓子的药煎回来了,可是,只看到昏睡在地上的总管太监肖顺,还有零乱的床,就是不见了主子的身影。
手上的药碗,差一点儿就到了地上,小卓子连忙放到地边,正在拍肖顺的脸时,安雨回来了。
“殿下,药煎好了,您快点喝吧,若不喝,这病,可是不能好的啊……”小卓子一看到从后面进来的安雨,感觉好象看到救星一样,也不顾肖顺还没有醒,连忙端了药碗就要上前。
可是,他一不小心,被脚下的肖顺一绊,手中的药碗,就飞了出去。
安雨头一侧,那药碗正砸在他身后的琉璃灯上。
看到自己的药碗竟然砸向了主子。小卓子吓了一跳,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开始磕头:“对不起殿下,小卓子真不是有心的,请殿下开恩啊……”
看到小卓子的样子,安雨小小的眉头又蹙了一下。他侧耳听了听身后,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个,本殿下去沐浴,你也不必侍候了,将这里收拾一下,然后将床上的东西,给本殿换了,就去休息吧……”
要知道,安雨可不是个好侍候的主儿,平日里,这些个太监们,一旦有了小错,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可是今晚那个女人来了,这些人,就暂时放过吧……
看到平日里没有三十大板逃不过的灾难,竟然自己如此轻易地逃过了,小卓子的嘴巴,好象塞了个桃子一般。
他连忙谢恩,然后准备离开,再去煎药。
“那个药呢……你煎好了,就放那里吧……”
知道不吃药,是绝对过不了关的,身后的安雨想了想,又说道:“本殿下回来之后,要看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还要看到一切都已经收拾干净,明白么?”
第一次看到主子如此宽容,小卓子哪有不答应之理,他连忙点头,然后又磕了个头,谢恩,然后低着头出去了。
还好,今晚在殿下,脾气没有往日的大,是不是看在他半夜三更为他跑步请太医的份上呢?也是啊,一看到殿下不妥,他可是二话没说地跑了那么远的话去请的沈太医呢……
看来,这殿下,是对他刮目相看了啊……
嗯,忠心事主,看来,绝对是不会出错的……
安雨来到温泉浴室的时候,上官冰浅已经穿好了衣服。
来到这异世,她最大的收获,除了拿到了帅印,再剩下的,就是学会了穿这繁琐无比的,古人的衣服。
小人儿是轻悄悄地进来的。
而上官冰浅,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回过头来的。
泛着氤氲水气的灯光下,小人儿只对着那个刚刚出浴的女人望了一眼,就呆住了。
那个女人,一身青色的太监衣服穿在身上,刚刚合体,而半干的头发,随便地披在肩上。随意而且飘逸。
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身上,清波之上的点点碎金,在她的脸上,幻出一种不真实的迷离。而她,朱唇皓齿,明眸流盼。真有“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姿。
这下,安雨心里浮上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还好没有给她找套宫女的衣服来穿……”
他相信,若是她穿上女人的衣服出去,一定会将自己的皇兄们,都迷得晕头转向,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当然了,安雨小小年纪,却因为身处在宫中的缘故,阅尽天下美女。可是,在他的眼里,那些个女人们,要么虚伪做作都令人作呕,要么是心机深沉得令人防不胜防。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就好象她一样,一笑,就只看到眉毛,看不到眼睛,一怒,眼睛里就几乎要喷出火来。
当然了,放眼天下,也只有她,敢在他睡着的时候剥他的被子,然后用脏得几天没有洗过的手,来拍他的脸,或者一口一年“臭小子”地叫……
其实,上官冰浅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是十五、六岁。而安雨,也差不多十岁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