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碗水,她只喝了三分之一,而那馒头,被她用巧劲儿,只吃了半个心。而且,她也按照那人送进来的样子摆好了,外表看来,和刚刚送来时,并无区别。
那两个人,脚步沉重,显然没有什么高深的内功根基。上官冰浅眉头隐隐地蹙了一下,有疑团在心里,慢慢地升起。
那两人,并未开门,先是奔到送饭的地方看了一下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咦,水没有动,馒头也没有动,莫不是死了吧……”
“快点,要赶不及了,那边每天杀那么多人,哪知道是死是活?不过凑个数而已……”
“也是……那个地方……啧啧……”
仿佛要忌惮什么,两人看完水和馒头,然后径直在送饭的地方,开了一个小洞,然后摸了进来。
上官冰浅暗暗运动内力,将身体的温度降到最低,然后手脚僵硬,做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有人摸了进来,然后拖起手脚冰凉的上官冰浅,慢慢地向外拖去。本来,上官冰浅是可以制住他的,可是,在动手的前一刻,她却忍住了。
她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劫了自己,究竟是谁,将自己关在这里,将近两天的时间。她上官冰浅发誓,今日之仇,如若不报,她就不叫上官冰浅……
将身材瘦小的上官冰浅拖到了外面,那个嘟囔了一句:“看起来个子小小的,还真沉……”
这时,只听上面沉沉地问了一句:“怎样,死了没有?”
“没有……”那男子的手放在上官冰浅隐的鼻下试了试,然后答了句:“还有一口气呢,不过,看来子,也差不多了……”
男子一边说,一边拖起了上官冰浅,可是,脚下又踩到了什么,他用脚一踢,却看到那个被上官冰浅拼好的骷髅被踢散了,两个黑洞洞的眼洞正对着他。
他顿时“妈呀”地叫了起来,手中的火把,都差一点儿扔掉。
就在他因为恐惧,想要扔下上官冰浅时,上面有人说话了:
“好了,别说废话了,快……”
等在外面的人,早已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一看到上官冰浅倒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她的双手在背后绑住了,然后拿着一件大衣将她遮住,最后,还拿了一顶帽子放在她的头上,这才吩咐后面的人:“你T***倒是快一点啊,若是错过了时辰,咱们两个都会没命……”
“哦……来了……”刚爬上来的人,一边帮他将上官冰浅的手绑实,一边低低地问了一句:“这家伙,莫不是被吓昏过去了吧……要知道,那里面还有两个死人……”
看到那人帮忙,那个停留在外面的人冷冷在“哼”了一声,然后顺着他的声音说道:“那是三年前黄贵妃……”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他却蓦地停住了,然后望了望四周,再低下头来,瞪着那个刚刚上来的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柱子,你这是想死呢?早和你说过了,不该问的事,一件都别问,知道了么……”
……
终于接触到了空气的味道,上官冰浅在心里,静静地吐了口气。她在厚厚的帽子下将眼睛睁一一条缝,这才发现,原来,已经是夜晚时分。
两人处理停当,这才架起上官冰浅,急促地向外走去。
不知走了多少,有人在前面喝问:“谁?”
“是我……”那个一直停留在上面的男子上前,拿出一面牌子,然后指了指被蒙着脸的上官冰浅:“那是谁?”
“那可不是小栓子了。这三更半夜的,忽然拉起了肚子,拉得走都走不了啦,这不,我们哥俩打算送他去给御医看看……”
“这半夜三更的,还蒙着个脸……”有人冷笑一声:“就你们明秀宫里的人屁——[事]多……扶过来,让老了看看……”
御医?
明秀宫?
这两个名词一出,上官冰浅不由地蓦然一惊,原来,自己真的,还在宫里啊……
一路行来,青石板路,阴森荒凉,为了不使这二人怀疑,她不敢细看,然而,此时一听,她顿时暗暗记下了两人所说的话。
怎么,是宫里的人,就真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她上官冰浅今天就叫你知道,惹火烧身的下场……
“那个,肖统领……”一听那个叫肖统领的声音,那个上前的男子连忙上前两步,附在他的降下耳旁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肖统领一愣,然后极其厌恶地挥了挥手:“走,快走,别脏了老子的眼……”
那人再一听,连忙拿回令牌,然后再躬了躬身子,转过身来,扶着上官冰浅,慢慢地去了……
再转过两个弯,那两人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前面的阴影里,忽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是小林子和小柱子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