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上官冰浅,早已手拄短剑跪倒在地,她的浑身,依旧不停地流着血。胸口的扇子,也还未拔出来,可是,她的神色,还是那么的漠然,那么的凛然不可侵犯……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知道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自己并非少年的对手,所以,上官冰浅不顾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她先是生生地受了白衣男子几掌,令对方松懈下来,然后,就在对方觉得自己没有还手之力时,将全身所有的真气凝成一丝,孤注一掷的一击……
即将倒下去的上官冰浅,甚至还在微微地笑,他知道,这一战,自己终于都胜了……
虽然,这胜利,来得如此的不易……
刚才的一刹那,她的心里,就只有“必胜”,还有难以磨灭的执着。她当然知道,如此一击,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可是,眼下的事,已逼得她无路可走。她甚至已没有办法再想,要怎样才能控制自己不受太大的伤害,从而可以如期地参加两日后的讲武堂,点将台之比了。
事实上,自从这场比武开始,上官冰浅就完全陷入了对方的圈套,也完全地陷入困境之中,眼下的她,已经没有余力,可以再想其他,只能完全地应付这些一环套着一环的阴谋……
而且,若不能胜出这场比武,她相信,自己连跨出青衣会的机会,都不再有,还谈何雄图,说什么大业?
而她,从来就注重握在手中的一切,就好象现在,她总不能,丢了西瓜,又扔了芝麻……
不提不说,那样的丢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姐姐她,从来都不会做……
看到台上的上官冰浅,虽然吃力,却还是一分一分地站了起来。
高台上那明明酒醉了的明天啸静静地宣布:“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明啸天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今天,这男子已经到了极限,那明天,怕她一出手,就会折于长老会的手下吧……
可问题是,这少年男子的伤,是如此之重,她的内力早就耗尽,即便拖到明天,她还有背水一战的能力么?
这下,所有人都抬眸,望向了不停地流血的上官冰浅,想要听听她,要如何做,如何说。
“一切,就按会主的意思……”上官冰浅的声音,隐隐传来,虽然虚弱,可是坚定。有血,不停地流出身体,可是,看她的神色,仿佛那血,根本就是不她的一样。
她有些艰难地抬头,望向了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大长老,冷冷一哂,看什么看啊?坏人需要实力,败类更需要品位。你孙子虽然伤于我手,可是,却伤于你的算计,而且,也不能因为咱俩有过节,你就把我当节过才行啊。
精力严重透支,身上的伤口几欲麻木。上官冰浅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跌倒,就在这时,一抹大红的身影,如风一般地飘了过来,长手一伸,就轻易地接住了她的身子。
上官冰浅隐精神恍惚,却知道来者是冷言,她刚想问什么,却始终没有办法开口。于是,冷言抢在她之前开口,恨恨地说道:“都办妥了……”
万万没有想到,那女人支开他,却只为了拚命,等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却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
看到那个向来倔得要死的臭女人的身上,全部都是血,而且,胸口还插着一把扇子。
于是,心痛难当的冷言,几乎手都在颤抖。
他转过半个身子,用几乎喷火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是谁伤了你……是谁?”
若给他知道,究竟是谁伤了他的臭女人的话,那么,他发誓,他一定要杀了他,不但杀了他,而且还要将他五马分尸……
怀中的人,虽然几乎昏迷,可是,却还在勉强支撑着,她勉强地笑,然后摇头:“不管别人的事……”
姐姐我一直在希望的田野上奔跑,可今天,想不到,却被失望绊倒了。不过,哪里跌倒,哪里爬起。血流了那么多,力气也费了那么多,这劳什子青衣会的会长,她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