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曈啊地一声坠落到松树枝上,不料惊魂未定,只听树枝咔嚓一声,断了!他噗通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幸亏树枝离地面不高,而且地面仅有一些碎沙石,对身体没什么伤害。
彦曈正想要站起来,不料刚落地的醉游侠一屁股坐在他的背上,打开他的葫芦灌了两口酒,然后拍着彦曈的背说道:“年轻人,背不错!老头子我坐起来感受挺舒服的。”
“师叔公,可我现在感受不舒服呀!您就别折磨小辈了。”彦曈哭笑不得地说。
醉游侠白了他一眼,一个后跳,跳到松树上去坐着,他靠着树干,翘着二郎腿,捏着小胡子,高兴地哼起小曲来,却不忘不停地扫视树下的四周。
彦曈扶着腰,吃力地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别在腰间的三个锦囊,发现它们都没有损坏便安心地松了口气。这时,他看见祝老伯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跃来跃去,动作轻巧灵活,与平常的老态龙钟有着天壤之别。
“魔终究是魔,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后竟然变强了。”醉游侠在树上盯着祝老伯说道,语气带有几分警觉。
“咦?”彦曈看向醉游侠说道,“这么说来我来到这里也会变强咯?”
啪!醉游侠脱下一只草鞋仍到彦曈的头上,骂道:“什么都不懂的混小子!你上辈子是个魔,这辈子可是个人!要想变强就得踏踏实实地修行,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彦曈双手摸了摸脑袋,盯着醉游侠幽幽地哦了一声。
“还不赶快帮我把鞋子给捡起来。”
彦曈弯下腰去帮醉游侠把鞋子捡起来,又拧踮起脚跟递给他,嘴里嘀咕着:“我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而已,又何必动起手来。”
啪!醉游侠又把鞋子扔到彦曈的头上,嗔道:“这种事情,连玩笑都不许开!”说完,又望向彦曈脚下的自己的那只鞋,然后指着它对彦曈说道:“再捡起来!”
彦曈又将鞋子捡起来递给他,这个时候他才稍许消了消气,拔开葫芦嘴的塞子,又灌了两口酒。
“前方路途还算安全,就只有两三只不成气候的小妖,已经被我赶走了。”祝老伯跑回来对醉游侠和彦曈说,不停地擦拭着额头和脸颊上的汗。
彦曈赶紧解下背上的竹筐,取出里面的水壶,拧开壶盖递给他。
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抿了一小口。
“如此说来,我们就走吧。”醉游侠从松树上跳了下来,又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祝老伯,说道:“你年事已高,身子又不好,就不用太过操劳了吧。”说完便走向树林。
祝老伯听后反而有一丝不好意思,也拉着彦曈往树林方向走。
这里的树林的确是瘴气浓密,如果不是因为祝老伯熟悉这一带,恐怕他们不知道要在这里逛多久才能找着路呢。
他们越往森林里走,彦曈就越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在生长,一声声诡异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拉越长,不断地在空荡荡的森林里回转,如鬼哭猿号般。
啪啦!彦曈觉得自己的脚尖踩到了些什么,但是光线实在是有限,他不得已把身子弯得更低,瞪大了眼睛往脚尖上看。突然,一个白骨从厚厚的树叶堆里坐起,双手抱着彦曈的脸,从口中喷出一团绛气,彦曈闻着那股腐臭的血腥味,下意思地挣开白骨的双手,弹到一旁呕吐起来,正当他吐得肚子空空的时候,身旁已经有几十个白骨从树叶堆里跳起,有的头上还残留几撮和着泥沙的头发,肋骨出还塞着几块破碎的同样和着泥沙的烂麻布。
彦曈脸色煞白地扫视着那些白骨,两腿不禁发软,又见祝老伯和醉游侠已经和另外的几时个白骨打得不可开交,心想向他们求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战战兢兢地拿起别在腰间的那个红色锦囊,取出一颗还魂丹,将它含在嘴里。
“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们,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赶路人吧!我真的不是有心冒犯大家的,你们要是嫌你们死得寒颤,小弟可以帮你们收尸的。”彦曈一边含着还魂丹一边口齿不清地对那几十个围着他的白骨们作揖说道。
那几十个白骨哪管他说了些什么,都一个个地缓缓靠近他,说来也怪,好像他们越靠近,就越显得吃力,似乎被一种力量阻扰着。这时彦曈才发现自己腰间的那个写有“隔”字的令牌在不断地发出亮光,他直视了令牌一下,觉得眼睛一阵刺痛。
“不!不可以这样下去!”彦曈心想。
“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们,对不住啦!我可要动手了。”彦曈说完,一个旋风掌把那几十个白骨扫上了天,白骨们纷纷坠地,摔成不同程度骨折。
正当彦曈以为完事了的时候,那些骨折了的家伙又一个个地爬了起来,急速向彦曈飞扑过来。
彦曈麻利地用快刀掌将它们的进攻一一挡住了,又用霹雳掌将它们从腰间处劈断。那些被劈断了的白骨尽管不再完整,但是仍然不断地向彦曈飞扑过来,一副不把对手杀死誓不摆休的样子。彦曈看着这些明明已经被分成很多块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和恐惧的白骨,心中竟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