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鬼与赵金铎一问一答的走到了书房门口,却见一个年轻的俏丫鬟已经等在哪里。
“画儿见过大爷,见过……啊——”
画儿话没说完就被谢半鬼扣住手腕,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尖叫,好不容易挣脱的控制,才捂着手腕叫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闭嘴!”赵金铎狠狠的瞪了画儿一眼,把低头站到一边,再也不敢出声。
“小弟鲁莽了!”谢半鬼歉意的笑了笑推门走进了书房,随意的开口说道:“二哥的书房空间不小啊!其中藏书也小具规模,怕是有千本上下吧?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精品,附庸风雅到了二哥这种程度,也算一绝啦!”
赵金铎勉强笑了笑,背手站在门口没有去接谢半鬼的话头。
谢半鬼绕到书桌后面,端详着桌上那张没有画完的仕女图道:“金刀去了之后,有人打扫过书房么?”
“没有。”画儿摇着脑袋道:“三公子死在书房里,谁还敢来打扫啊?”
谢半鬼随手拿起堆在桌子边上的画轴道:“这些都是金刀画的?”
“是!”画儿道:“我每次进来送饭,都能看见书桌边上多出一两张书画。”
“嗯!”谢半鬼信步闲庭的走到墙角,抬脚向地上的浮土连踢了几下。没过多久,墙角下就露出来一堆饭菜:“金刀在书房里这些天,一顿饭都没吃啊!”
“那么天不吃饭,还不早饿死了……”画儿话没说完,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片,颤抖着声音道:“那我这些天看到的三公子……”
“不用怕!”谢半鬼面无表情的向画儿找了找手道:“过来,告诉我金刀死时是什么情况?”
画儿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离着老远指着书桌道:“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三公子一手拿着毛笔,脸朝下的趴在桌上。我连叫了几声他都没有答应,我就走过去推他,谁知道,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就倒在地上了……”
谢半鬼双眼如电紧盯着画儿的面孔,快速追问道:“你碰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感觉……”画儿被谢半鬼问得快哭了,支支吾吾的好半晌才小声道:“我感觉他身子很轻,就像是个稻草人……,倒在地上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
谢半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沉声道:“你过来,趴在桌子上,就用金刀死时的姿势。”
“不不不……我不敢……”画儿吓得连连摆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直流。
“过去!按他说的做……”赵金铎怒喝道:“否则家法伺候……”
“我去……我去……”画儿挨着椅子边慢慢坐了下去:“当时三公子就是这么趴在书桌上……”
画儿刚一低头,谢半鬼忽然抓去一支对准他的后脑直刺了下去。半尺长的毛笔几乎毫无阻碍的穿透了画儿的颅骨,钉进了实木打造的书桌。
谢半鬼缓缓松开了握在手心里的笔头,慢慢退了两步道:“最后一截没找到的魔胎,就在这丫头的身上。”
胖子老钱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谢半鬼指着还露在画儿后脑上的笔头道:“毛笔贯穿了脑袋,连一滴血都不出,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半鬼挥手制止了准备冲过来的胖子:“魔胎已经被我用气血封住了,暂时不会出来伤人。赵二哥一会派人连把这丫头连带着桌子一块抬出去烧掉,一定要烧光,一点渣子都不要留。”
“我明白!”暴虐的气息在赵金铎身上再次狂飚:“一会我亲自动手把它挫骨扬灰。”
“那就好!”谢半鬼找人弄来一个包裹把赵金刀生前的书画全都装了进去:“这些东西,我拿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二哥不介意吧?”
“你放手做好了,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吩咐下人。”赵金铎指挥着仆役抬走了书房里的尸体,临出门时特意嘱咐道:“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找你们。”
谢半鬼拱了拱手,跟着领路的仆人走向了客房。
还没等仆役打开房门,谢半鬼忽然抬手一掌重重劈在了对方后脑勺上,那人还没来得及吭上一声,就被打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兄弟……”胖子刚一开口,就被谢半鬼捂住了嘴。
“别废话,快走!”谢半鬼拉着胖子玩儿命似的跑到了墙根底下,双脚点地之间越过了将军府的墙头翻向院外。
三个人刚一落地,猛觉身后杀气暴涨,余光扫视之间却见一排身着重甲的将军府护卫,紧贴着墙根整整齐齐的站在自己身后。
“别动!”护卫齐声怒吼之间,手中寒光四溢钢枪齐齐往前推动了半尺,枪尖差点就要顶上了三个人后脑。
到了这个时候,胖子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掉进了赵金铎的陷阱,真正在伏击他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魔胎,而是赵金铎本人。
一种被愚弄,被出卖的愤怒瞬间涌上了胖子心头。暴怒胖子也不顾身后刀枪林立,抬手把谢半鬼、老钱推离身边之后,甩出长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