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的虚影转瞬之间消失在了谢半鬼面前,下一刻又出现在供桌后面的椅子上:“你们以为我是鬼是仙,还是武林高手?其实都不是,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有我家老爷的机关在,我在高家集就是神,就是阎罗,让你们死,你们绝对活不了。”
“你们不是第一批觊觎我家老爷本事的人,也不是会是最后一批。这些年来我按照老爷的吩咐,让他们好好尝了一遍刑具的滋味。”
高老头端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谢半鬼他们几个,好似一个掌握生死的判官,神情间充满了自得甚至是兴奋:“老头子活了这把岁数,福没少享,罪没少受。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给人上刑。可就是这么点爱好,也整整三十年没有享受过了。看在你们给老头子送来点乐趣的份上,我一定让你们好好受用一遍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班刑具。”
谢半鬼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做了几个手势,示意同伴分散开来,嘴上却冷笑道:“老家伙,你想的太天真了吧?你以为我们会乖乖就范?”
高老头冷笑道:“这间屋子里早就布满了无色无味的麻药,你们想不就范也不行。”
谢半鬼冷哼道:“别太得意,你为麻药能麻翻先天高手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七个当中刚巧有四个是先天境界。”
“那是你们没碰见过‘削骨醉’?知道削骨醉是什么么?,我就再给你们涨涨见识。”高老头撵着胡子笑道:“你们总该听说过‘凌迟’吧?其实这,天下没有几个能挺过三千六百刀硬汉子,可是,刑典里却偏偏规定‘囚犯未受完三千六百刀即死,刽子手与重犯同罪’。所以么,那些同行就想出了在刀上抹麻药的办法,来延缓犯人死亡。那种麻药就叫削骨醉。”
高老头兴奋的手扶座椅像是要站起来:“后来,我家老爷觉得给人用了麻药再凌迟,有悖于凌迟重刑的初衷,就对麻药进行了改良。经过我家老爷改良之后的削骨醉,作用不再是麻醉而是兴奋!被削骨醉渗透肌肤之后,人的四肢会变得酸软无力,全身的痛感会成倍增加,但是精神却异常亢奋。只要行刑时不碰到重要脏器,死囚绝对不会死。”
“给人灌了削骨醉之后再施以重刑。受刑者才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观刑,你会觉得如饮纯酿,身心俱醉。”高老头慢慢的靠回椅子上,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回味的熏熏欲仙。
梅心儿咬牙切齿的骂道:“疯子,变态!”
“说的好!”高老头伸出了一根手指:“高家没有一个人不是疯子,不是变态。就连我这个仆役也是一样。”
修为较低的老钱忽然觉得双腿发软,不自觉的将背部靠在了墙上,可是两条腿却怎么也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脊背依着墙壁一点点的滑了下去:“老弟,你快想想办法啊!我站不住了。”
高老头哈哈笑道:“他不是一直在想办法么?你以为他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是为了解闷么?他是想通过声音来源确定我的方位。既然他喜欢耍小聪明,我就索性陪你们多聊一会。”
“这间密室花费了我家老爷无数心血,光是传音的孔道就有一千三百个,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不同的孔道传进你们耳朵,就算你们找上十年也找不到我在哪儿。当年我家老爷就曾经把三个先天高手关进了密室,承诺,只要他们找出我家老爷,就放他们离开。那三个家伙就算自己挖了眼睛,来增强听觉,也没找到老爷的位置,最后被活活逼疯,自残而死。你们还是乖乖认命吧!”
谢半鬼冷笑道:“那是他没碰上鬼衙的人。”
“鬼衙?”高老头霍得站了起来,颤抖着问道:“你说你们是鬼衙的人?”
“怎么不信?我刚才根本没有找你的位置,而是在召唤这密室里的鬼魂。”谢半鬼忽然拈动手印,密室的灯光在他不断变幻的手印中乍明乍暗,随着灯光的每次闪动,一个个哭号惨叫的鬼魂在诸般刑具上浮现了出来。
梅心儿不是没有见过鬼魂,可是那些刑具下的鬼魂却实在是惨不忍睹,那些鬼魂身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伤疤,甚至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虽然他们的身躯已经消亡,灵魂里却留下了最为恐怖痛苦的回忆,当它们发现自己出现在曾经将他们折磨致死的刑具上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声嘶力竭的惨叫。
梅心儿吓得捂住眼睛尖叫道:“谢半鬼,快让他们离开,太可怕了。”
灵衙秘捕都被吓得惊声尖叫,更不要说普通人了。整个密室除了谢半鬼和梁七,其他人都在惊吓和麻药的双重作用下瘫倒在地上。
谢半鬼向前走了几步:“老家伙,我只要找出一只厉鬼,它就能在一盏茶的时间里穿过你所说的一千三百个传音孔道。几百个鬼魂,大概几个呼吸就能找到你。我想他们会很乐意把你挖出来,拖到刑具上,让你也尝尝被折磨致死的滋味。”
“你们真是鬼衙的人。”高老头忽然叫道:“别放鬼魂,千万别放,我这就出来。”
他声落不久,谢半鬼左侧的墙壁上就打开了一个暗门,高老头几步从里面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谢半鬼面前:“求求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