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滚子让孙魏这一下弄得是彻底崩溃了。丢尽了脸面不说,也吃尽了苦头。他本想与女儿划清界限,吵吵闹闹一下就完事了。哪想到孙魏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不但当场挨了批斗,晚上还要召开大会。弄得他脸面丢尽,皮肉痛苦。咋想也没有好结果。女儿啊!都是爹不好,连累了你,爹对不住你呀!现在我活着自己受罪不说,让你也没个好。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呢?他思想在极度地挣扎着,晚上我这劫咋过呀!从言语上都受不了,肉体上……他不敢想象。现在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唯独女儿让他惦记。没办法呀!对不住,对不住啊!他悄悄地找了一根绳子准备出去。
“你干啥去?”
“我,我去弄点柴火。”
“弄柴火?你咋拿那点小绳?”
“我弄点得。”
“去就多弄点,怎么也去一回!”
“不。弄点得。”他深情地望着妻子一会就要往外走。
“你别去了!”妻子突然意思到了什么。
“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呆着。”
“我呆不住,去弄点。”
“不行。”妻子一把夺过绳子:
“你咋这样呢!想开点。”
“我,我……”王世滚子说着哽咽了。妻子一下全明白了:
“咱别这样,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今天你是怎么的了,跟女儿你发脾气,不要她,这又想不开,天怎么能塌下来?忍着点不就行了,还是大老爷们!真的受不了!”
“我受不了呀!你不知道!”王世滚子好像沉甸甸的乌云一下裂开呜咽着。妻子看着他痛哭。这些天的压抑也一下引上来,泪水涌流。王世滚子的发怒,女儿的境况,孙魏的现场会,让她顶着,一个女人承受如此重的压力,让她受不了,两人痛哭着:
“老头子,你可不要想不开!你走了,我咋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
“男子大丈夫怎能说这话呢?”
“我确实受不住呀!”
“那好,咱们就一起走!”
“不行。还有女儿呢!”
“你都不要了,还说呢?”
“你不理解,我那是救女儿!”
“救女儿,救女儿。你那是救女儿?”
“你真不理解我!跟你说也没用。”
“怎能让人理解,看你做的。”
“我必须这样做,才是出路!”
“做的有点太绝!让人受不了!”
“那是暂时的,让她恨我吧!女儿。”
“恨,恨,怎能不让女儿恨你!”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女儿,请她原谅我!”
“原谅你?不,你不能走。你要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走就一块走!”
“你不能走,你走了,女儿咋办?”
“你都不要,我管什么?”妻子知道他最疼女儿,用我走来牵制他:
“我们一起走,算了!”
“不,不能!你不懂我的心思,我不要,我不管是为了救她!”
“走,一起走!”
“不。我也不走了!”王世滚子无耐地说:
“不走了,行吧?”
“你说话算话?”
“算,算话!”
妻子看他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患难与共的夫妻逐渐地安静下来。妻子这才去做饭,她把给他生日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做了,又把一只公鸡杀了。这些日子实在让他们身心疲惫,看着丈夫的样子太可怜了,补一补营养,身体还能恢复点,要不然一直下去,恐怕受不了,人就整完了。也惦记着女儿,她已经怀孕了,不知要吃什么,想把她找回来,看样子也是不行,爷俩闹的这么僵,咋办呢?要不给她送去,就得这么着了,做好了饭菜,她给王世滚子
摆好,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王世滚子看着眼泪又掉下来,她劝着他。俩人没吃多少东西算是完了一顿饭。她看着他凝神、疑虑的样子心里又有几分担忧,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想要把危险的东西都藏起来。一边弄一边藏刀,剪子,绳子什么的。
“你干啥去?”看他要下炕出去:
“你可不要想别的。”
“我上厕所。”一听上厕所她心又提起来了,两把镰刀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她就随着他出去了。
“你来干啥?”
“不干啥,看着点。”
“用不着。”
她看他出来了,悬着的心才落下来。还不能让他当面看出来藏东西,她想了一下,再说吧。又跟进来,一会儿他又出来,她又跟出来,总使他在她的视线中: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烦人不?”
“你说呢?我不放心!”
“哎呀!我不能啊!”他不耐烦地说:
“我简直成了犯人了!”
她心里又一阵难受。都是为了这个家,确实看的紧了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