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唤那高冠刀士道:“祝氏刀雄祝西归!你看看我是谁!”
祝西归立刻向下看去,只见一人当门走入,朝他笑意昂昂道:“我就是你要找的简凌儿,可惜你哥哥剑雄祝东归已经跑了。”说话间,一位白发银鬓的老者随后跟进,瞬即,又有数人齐至,其中有李征、时钟钰、钟离焉,柴荣等,一时围满客栈门口。
简凌儿随手一指身旁的白发老者,笑着道:“此乃家师华山老祖!”
旁边打斗不歇,简御仍被人围猎,祝西归心烦至极,怒声喝止:“都给我住手,别打了!”
简御因此得空与简文并肩而立。
祝西归一面与手下聚拢,一面明白似的看向楼下,双目随意瞟视,猛见客栈外面似是兵甲林立,不禁心中一跳。
他忽的嘻皮笑脸道:“在下从遥远的秦州而来,此次冒昧叨扰,实因我的手下看见一名贼子逃到此处,故来寻之,不想却与简老英雄发生一场误会。”
简御冷声道:“什么误会?这绝非误会!”
祝西归忙连赔不是,一概都是讨好神情,不管简御如何作色,始终谀笑不怒。
柴荣见祝西归目光闪烁,摆明了畏惧自己所带的人马,祝西归此刻态度转好,更显其狡猾多端。
思及此,柴荣亦不动声色,高声叫道:“秦州节度使何健既派你们前来中原,却怎的不提前打个招呼,本宫也好为祝兄弟设宴洗尘!”
祝西归急忙拱手推辞:“不了,不了,太子客气了,我与家兄改日定登门拜会!”
闻名不如见面,祝西归觉得柴荣毕竟是不同,小小一桩人命案,怎么就牵扯到秦州节度使头上去了?
他在想兄长祝东归与己分头行事,恰才简凌儿不在客栈,他就猜出定是外出,只要去了客栈外面,兄长祝东归就守在四周,但凡漏网之鱼,绝逃不过兄长手心。
这番简凌儿带伤,以他一个年轻后辈的功力,应该与兄长耗过一些时辰,却不知兄长现今如何了,他急于赶回,便与众人言好,厚脸皮地朝柴荣道:“那么太子,咱们后会有期了!”摆出何健之名,将所有罪过推出去,言下之意,便是客栈内发生的一切,自己可以事不关已地走了,现下只要柴荣允诺,其余众人不足为惧。
祝西归正要离去,方与李征擦肩,李征回身冷喝:“站住!”面色冷峻,毫无半点情面可讲。
柴荣知道李征要说什么,忙顺势接下话茬,朝祝西归冷道:“你可以走,他们不可以走!”随手指了一指祝西归的属下。
祝西归一愕,忙软下脸道:“这个,太子——”
柴荣看在眼里,冷哼道:“祝西归,本宫希望你记住,留你只是为了给何健传个口信,叫他好好在秦州坐稳喽,中原之事,自有我们中原人来管,他若妄想生事,除非是不想要他那颗项上人头!”
祝西归诺诺称是,连步奔出,三两下便不见人影儿。
李征见柴荣提及何健,虽是放走了头目,但又以势相压,不由斜睨柴荣一眼,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要避关河祸端,必得与此人疏远。
见简凌儿受伤,简御与简文相继下楼慰问,这时,‘洛河双英’急匆匆从外奔进,见着李征便道:“公子,小姐失踪了!”
李征诧异道:“什么?”
简文见众人失惊,亦不打算再做隐瞒,他猜李征定不知李朝去向,而‘洛河双英’就算听闻李朝动向,此时大庭广众,也绝无可能当众说出,简文没有那等顾忌,是以适时插嘴道:“我看到碧霄仙子跟那个‘李双白’走了!”
李征一惊,断然截住道:“李双白已死,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除非你亲眼所见,不然不准乱说!”原来他压根不知此事,离开后的两日剧变,他俱未亲睹。
简文面无惧色,大胆道:“当然是亲眼所见了!”当即将那晚在疏林遇见李朝与‘李双白’杀死路无齐之事细说了一遍。
李征听之,大叹道:“诶,难道她不知道反抗吗?”
钟离焉走来拍拍他的肩膀,李征回顾之道:“她还小,不懂事,如今又神智不清的,钟离叔叔以后要多看着点!”
简凌儿在旁则是默不吭声,倒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怕李朝名誉有损,暗想着还是等待会儿人散之后,自个儿前往朝天楼那边寻一寻,或有发现。
柴荣则是才折返而回,尚未问清简凌儿当中内情,是故也无法冒然推测李朝去向。
至于时钟钰,则听得一头雾水,忽见李征一阵惊慌,朝随从吩咐道:“快去找!”
随从领命而去,简御为表诚心,也拉着简文一道相寻,简凌儿则对陈希夷打个招呼后,出外直奔朝天楼。
柴荣亦从旁走出,朝李征建议道:“李公子,要不要本宫指派几个侍卫一同去寻,人多方便一点……”
李征受宠若惊,本想推拒,可眼下又人命关天,容不得他有半分懈怠,当下面露难色道:“这恐怕太过麻烦太子!”
前番他受伤颇重,陈希夷为之诊治,他却怕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