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绍青连忙从怀里取出那块残玉交给他,柳世龙摸着玉,嘴角边带起一抹淡淡地笑容,娓娓诉说道:“其实当年魏王之死传言很多,蓝前辈就以为有人下毒要害魏王,实则实之,虚则虚之,究竟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我爹说的,有一个人可以证实魏王有没有中毒?”
“是谁?”天绍青听他说起李枫父亲李继岌之死,心内顿时揪作一团,甚至于比谁都想早些知道真相。
柳世龙暗叹道:“此人姓李名尤,当年跟在魏王身边时只有十五六岁大,事发后,就消失的不见踪迹,因此才成为我们怀疑的对象,可惜以后再也找不到他!”
天绍青不禁疑惑道:“可是……你们真的肯定魏王是中毒?那柳大哥说的剑气是怎么来的?”
柳世龙接下话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少主……”
天绍青不由怔住,原来还有内情,只静静地听柳世龙继续道:“渭水河畔,农家小村无一生还,魏王是被人陷害的,失心疯,因此才被不知名的高手所擒,我爹带兵赶去救援,魏王于雨夜得以逃脱,本来是该高兴的事,不料第二日清晨,在隔壁村落发现他的尸首,留下的就是一地血,魏王身上的剑痕和……”正说着,却忽地住了口不再说话。
天绍青听得似乎略有明白,急于知道下文,忙追问道:“那剑痕怎么了?”
柳世龙猛地剧咳,身子抖了抖,道:“我爹他们查了二十多年,想不到凶手……哈哈……”忽然轻笑起来,眼光不住地扫视身旁的天绍青,寒意森森。
天绍青立刻觉得瑟然,脊骨发凉,就见柳世龙望着她道:“姑娘,你应该最清楚,那剑痕和我身上的一样,这剑气是出自华山的吧!”
天绍青闻言呆愣,立时僵住,一时竟不知所措,那日在街上看到那小孩的剑痕,她已然有些惊诧,当时她便明白那剑气出自华山。
天绍青虽有此怀疑,可仍难相信她的亲人中有谁会做出这些事?华山人多,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是华山的人,难道……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这些,一想起这些就整晚做恶梦,每次都做同一个梦,每次都大汗淋漓,整晚难眠。
柳世龙道完这些,看着天绍青的眼神忽然带了些诡异,只见他拼着最后气力,盯着她道:“青姑娘,我柳世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将才,如今看来希望已成空,我帮不了少主,但我希望你可以帮他,告诉你这些秘密,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刚才那人要杀我也是因为这个,你要查清真相,不然它日少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天绍青没想到柳世龙一番肺腑之言仍是信任她的,不免有些触动,刚要回应他,却见柳世龙那眼光望着远处发愣——
那是单紫英与蓝少宝并排而来,那两人没有说话,一路走来,却是那般默契,柳世龙嘴边不自觉浮出一笑,那眼神竟然出奇光亮。
待到近了,单紫英抬头间就已愣住,疾步奔前,搀扶过柳世龙,急道:“世龙!你怎么了?”
蓝少宝见状也已大骇,没想到黄昏的时候柳世龙还在李宅内室向柳枫道雄心,此刻见面却是这般……
蓝少宝心中诧异,问道:“出了什么事?”
柳世龙并未回他,只抬起一臂伸向他,渐渐微弱的声音朝他叫道:“蓝公子!”
蓝少宝见他有话要讲,忙找地方蹲下,天绍青抬眼望了望二人,拿过柳世龙手里的玉便起身立在一旁,蓝少宝这才得了空处于柳世龙另一侧蹲着,抓着柳世龙的手,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柳世龙微微一笑,瞅了单紫英一眼,见她泪流不止,便一把抓起她的手,反问蓝少宝道:“蓝公子还记得柳世龙的救命之恩么?”
蓝少宝何等聪明,当然明白柳世龙言外之意是要取回这个恩惠,连忙道:“当然记得,你要我怎么还你?”
柳世龙却将单紫英的手放在他手上,淡然道:“替我照顾紫英,她孤苦无依,我死了之后,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世龙,你……”单紫英一下泣不成声。
蓝少宝也不由得惊诧当场,柳世龙只握着他的手,叫道:“答应我,这里……我……最信任的……只有你,也只有你……最合适,答应……我,答……应……我……”由于剧烈颤动,嘴里不禁连连溢出血,急得单紫英不断地用衣袖帮他擦拭,却如何也止不住,眼看那点滴的生命只靠一点企盼活着,蓝少宝终于点头,柳世龙便闭上双眼,永远地离开人世。
单紫英不由抱过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放声痛哭。
蓝少宝缓缓起身,内心情绪复杂莫名,蓦然回头,瞥见天绍青一人提剑站在一旁,忙叫住她道:“姑娘!”
天绍青止步,喃喃道:“要出大事了,是端木静杀的人,杨漓一定和她有勾结!”说至此,她自己也幡然醒来,自语道:“不行,我要去帮柳大哥!”说罢,便是瞅了过世的柳世龙一眼,心中凄酸,忆及柳枫,只得匆匆离去了。
“端木静?”蓝少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