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暖风习习,阵阵鸟莺啼叫,日光和着春风飘在空中,不知不觉,五个月过去了。
阳光透窗而进,一阵悦耳的鸟啼声也没把睡梦中的天绍青叫醒,只见她双臂紧扣,趴在桌上睡的极沉,双目微合,灵睫细闪,气息均匀,良久也没有醒的迹象,看得出那是睡的太晚,过于疲乏之故。
旁边一双大手猛然伸了过来顺着她的脸颊一阵抚摸,见她不醒,便又坐了下来。
轻快地敲桌声随即传出,天绍青似乎受到影响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猛听一声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醒了?”
“嗯!”天绍青下意识应了一声,坐直后晃了晃头散去睡意,忽又意识不对,立时抬头去望,果然见到柳枫坐在旁侧,他一边手指轻叩着桌面,一边望着她,嘴角浮出一丝舒心的微笑。
天绍青当下面现喜色,激动道:“柳大哥?你……回来了?”声音竟有些颤抖。
但见柳枫眉间舒缓,淡雅如玉,气冠天成,分别五个月,柳枫一切依旧,甚至更胜从前,天绍青望着柳枫竟不敢迎合他的目光,暗自垂下眼帘道:“你坐了很久了?”
柳枫倏地一按桌面,猛然立起道:“是啊,你睡的那么沉,只好坐着等了!”说话间,举目望向门外。
天绍青微微一怔,没想到柳枫竟在如此时辰回来,事先没有一点口风,也没有告诉她,分别五个月,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竟有些莫名的恍惚和羞赧,不敢去看迎面的柳枫,只待他转过身,方才将双目顺着他的背影瞥去,禁不住轻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柳枫暗叹口气,转身拉过她,认真地道:“一个人住在这儿还习惯吗?”
天绍青摇了摇头,瞅着他淡然一笑道:“没事,有希望,日子——过的很快!”
两人同时抬眼,四目相对,柳枫心里一缓,有些感动,轻手揽她入怀,道:“青儿,你不用再等了,我回来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刻也没忘记,过两天我们就去长安!”眼望远处,似是下定决心一般,长长一叹。
天绍青轻应一声,将头紧埋他的肩头,道:“柳大哥,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柳枫抿嘴一笑,转而看向她,轻声反问道:“那你呢?”不经意地晃了她一下,天绍青迟迟不见回应,因她低垂着眼帘,也看不到她的神情,柳枫不由松开她,对视她的目光时却见她脸上不知何时已然泪水潸潸。
柳枫大怔,失声叫道:“青儿!”一只手急忙将她搂紧。
天绍青含泪靠在他胸膛,低声诉道:“柳大哥,青儿等了好久……”
“我知道!”柳枫闭目低叹,仰首将双目合过少卿,缓了一会儿情绪,忽按她的肩头,抬起一臂以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强自一笑。
瞅视天绍青,一眼瞥到她双眸里映出的自己,柳枫一怔,忽然闪电般松开手,将身侧过。
天绍青不解道:“怎么了?”
柳枫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倏然转身,头也没回地离开。
天绍青只得倚着门廊,不舍得望着他渐行渐远。
脑海里浮现着天绍青那双带泪的谭镜双目,柳枫急急提步,纵使行的再快,依然难以平复心中愁思,那幽幽似水般的洁净目光,如镜般的眼眸如何也挥之不去。
猛然,行至一处院落,见旁边有座假山,柳枫一拳砸在上面,仰面而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而来,柳枫没有回过头去看那人,只仰首面空,沉声道:“什么事?”
原来走过来的人正是侍童舒望,舒望止步于柳枫跟前,颔首道:“孙大人正在厅内等候,说是有事找大人相商!”
柳枫闭目长叹,道:“我知道了!”耳辨舒望依命准备离去,柳枫忙出言叫住他道:“往后两个月,你帮我好生看着府里……”
舒望闻言回过身,讶然道:“大人刚刚回来,又有事吗?”
柳枫轻微点头,转身将手从假山上滑落,叹了一声道:“青儿等了很久了,我要离府一段日子……”犹豫了一下,又转了口气道:“总之,你记得提醒谢如烈与刘浩瀚他们照我的吩咐去办就行了!”
舒望自然知晓柳枫这话里的意思,他刚刚训练精兵回来,谢如烈与衡山六刀随他出发一道外出练兵,柳枫所吩咐之事自然便是精兵整饬的相关事宜,当下也没再多问。
没过几日,一切安排妥当,柳枫与天绍青离开金陵向西而行,天绍青带着那幅柳枫亲手所绘的画像和李唐皇家玉佩,加上自己那不离身的长剑,两人便如此出发了。
柳岸青青,春风拂面,官道人影如梭,不知不觉间已出了南唐地界,天绍青不禁回头一望。
柳枫拉她的手猛力一顿,这就停下了脚步,疑惑道:“怎么了?”
天绍青摇头一笑,望了望身后景色,慨叹道:“不知怎的,就觉得这里很亲切,现在要走了,总有些……”
柳枫恍然大悟,笑了笑道:“舍不得?”见她点头,便慨然一叹,瞅着她道:“等我们回来,成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