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命抵抗。
两人搭伴同行,行出小树林,途遇一间茶棚,赵铭希刚要坐下休息,天绍青却并不入座,望了他一眼,冷哼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爹和师父是什么身份么?粗茶淡饭就想搪塞本姑娘?这是你玄天二主的待客之道?”
赵铭希连忙站起来,道:“好!算我说错话了,在这点上有些失策,考虑不周,我知道怎么做了,走吧!”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金陵城,赵铭希还未走出几步,天绍青已在身后冷言喝住他:“金陵是你请我来的,到了这里呢?本姑娘当然是要进最好的酒家,喝上好的酒,吃上好的菜,住上等的房间,高楼琼宇,酒楼要全金陵最轰动、最热闹的,非但如此,景色相称,宜人心扉,最起码能望得见船廊画舫,鳞次栉比,凌波笙歌,不然一切免谈吧!”
她方一道完,赵铭希便凛然接道:“好,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办得到!”
一道道蜿蜒的丝纺街巷,一座座九曲十八桥,吃喝杂货撇过,到处都是文人墨客,风雅公子的足迹,碧波水面更有摇扇谈笑、轻歌曼舞的年轻男女围坐一团,画舫楼船之上飘着古筝琴弦等悦耳曲音,清风拂水,两旁杨柳轻摇,时不时地荡漾着欢声笑语。
亭台楼榭,深幽画廊,两人几乎将繁华的金陵城走遍,天绍青终于看到了悠悠秦淮河。
所谓秦淮河畔两生辉,楼阁水榭照凌烟!虽未近得跟前,但那种扑面而来的气息已使得人心情舒畅,几丈远的距离,可见‘秦淮酒楼’几个大字特别显眼,灿灿濯光!五层的酒楼,约莫二十几丈高,檐牙高啄,翘然耸立,屋顶是用昂贵的上等黄绿琉璃瓦镶嵌而成,每层楼的屋角都有檐铁垂挂,风过轻吟,略有细微地撞击之声响起,不管冬暖夏凉,晨暮昼夜,行至此处的人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听一听,听过之后,再看一看秦淮酒楼。
站在大街仰首望去,檐梁下竖向分隔的四层阁楼,盘绕的回廊,处处显示着秦淮酒楼的与众不同和非凡气势,趴在栅栏上,可以眺望整条大街,最顶层的阁楼回廊之上,甚至可以将金陵城几条街巷尽收眼底。
最下面提有‘秦淮酒楼’的巨型匾额高高的挂起,在街道两旁甚是显眼。酒楼的边侧立着几丈长的竹竿,竹竿挑着‘秦淮酒家’字样的幡幢,再往下就是吊着的四盏灯笼,同样是写着酒楼名称,由于挂的极高,差不多在巷尾就看得见。
天绍青走进去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下门前的木雕匾联:是风是雨听水榭,赏歌赏景宿秦淮。横批是:醉在乡情!
正要进入酒楼,却不想人来影往,一时不备,天绍青被人碰了一下,碰了并不奇怪,可她偏偏警觉地逮住了那人的手臂,从他手上夺回了被偷的钱袋,还扬手扇了那人一巴掌。
那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气急地骂道:“你疯了?”
天绍青冷声道:“哼!打你都是轻的,我还没打够呢!”说着,又要去打。
赵铭希见势不对,连忙握住天绍青举起的右手臂,道:“别闹事了!我们该进去了!”
天绍青狠力甩开他,寒目道:“我喜欢哪,不用你管!”说罢,剑鞘挺前,直朝那人戳了过去。
那人跳身避开,道:“神经病!”说完,借着人多,立刻逃之夭夭。
赵铭希见天绍青愤愤不平,遂道:“何必这么生气?不就是几个钱吗?”
天绍青面色大变,吼道:“什么钱哪!他——他刚刚——”猛一跺脚,想起那人方才手不规矩,心中气愤,却又无法当众说出来,只得斜了赵铭希一眼,转身走进秦淮酒楼。
进去后,两人顿被里面的热闹冲散方才的不快,开始目视大厅。
但见一楼厅内食客满座,各个满面油光,围桌畅谈,把酒言欢;有的兴起兴浓,歌喉亮嗓,开怀畅饮;猜拳的喝叫之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个角落里,书生模样的中年文士扯破嗓子的叫喊,原是他在讲当年后晋亡国的那一仗,周围几桌客人吵嚷不断,他这才不顾文人风范,用拳头大锤桌子;另一边则是几个女眷围在一起谈笑风生,吟诗作赋亦不在话下。
赵铭希在店小二招呼下进入雅间,天绍青懒懒地收回打量客人的目光,见赵铭希要她上楼,这才不舍得离开大厅,随他朝楼上走去。
上楼后,二人落坐,因赵铭希出手大方,亲自请客。
天绍青毫不客气地点下几十种昂贵菜式,其中一些菜式,店小二更是前所未闻。
店小二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当下傻愣地站在一边,一面抓耳挠腮,一面疑惑道:“姑娘,你们只有两个人,点这么多菜,吃的完吗?”
天绍青一脸不快,一手拍上桌子,大叫道:“有这位公子请客,你怕给不起钱呀!”
店小二见她发怒随即愣住,虽说这阵仗在酒楼里常有所生并不稀奇,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这位小姑娘会如此暴躁又蛮不讲理,因为天绍青看起来甚为温婉乖巧。
店小二见她身携长剑,此时,将剑哐当撞上桌子,更语气震震对自己说话,连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