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手的到来,让局势瞬息逆转。
那两名蒙面黑衣人见情况有变, 知道事已不可为,再不脱身就走不了了,两人相互对了一眼,同时发力,将护卫在马车前的青衣男子震退,随后又同时将手中已断去小半截活像一把锯子的“长刀”掷出,尖啸一声,双双一跃而起跳入湍急的乌水河中,眨眼间就没有踪影。
再说那掷出的两把长刀,其中一把刀扑面斩向护在马车前的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以朴刀格挡,将其击飞;另一把刀避开了青衣男子的格挡,斜飞着斩在老马的后臀上。
之前老马被强扯着拉着马车调转方向,把车厢没有窗子的后背向着山脚下有箭袭来的松林方向,而老马则面朝着湍急的乌水河,前蹄迈出就是高达数丈的陡峭河岸堤。
本就被战斗中打铁般刀与刀碰撞的声音吓得异常惊恐的老马在车夫强拽着马嚼子的情况下还算老实,此时突然被一刀斩在马臀上,吃痛之下后脚不自觉猛然一蹬,顿时连马带车就要往乌水河中坠去。
关键时刻青衣男子及时反应过来,也不去管跃向乌水河的两个蒙面黑衣人,反身扑向马车,一手抓住马车的后沿,一手将乌黑的朴刀钉在地面,随着青衣男子一声厉啸,猛地发力止住了要下坠的马车,此时马车已经半悬在陡峭的岸堤之上!
全力施展身法的王雷到了,他抽刀将车与马相连的缰绳和车辕斩断,与青衣男子合力将车厢拉回到道路上,只听见扑通一声,那是老马坠入河中的声音!
“林少爷,你们怎么样?”
“六少爷,你们怎么样?”
将车厢拉回到道路的那一刻,王雷和青衣男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道!
“我没事,玉姨中箭了!”车厢中响起欣林慌张焦虑的声。
王雷和青衣男子忙将车门打开,只见玉儿将欣林紧紧地揽在怀中,有一根箭羽正中她的左后肩,暗红色的血打湿了她的整个左背肩,她已经晕厥过去了,但依旧死死地抱着欣林,欣林有点艰难地从玉儿怀中探出头来。
就在老马预感有异而停下示警的时候,玉儿下意识地将欣林揽入怀中,接着便有一箭破窗而来!
松林中打斗之声依旧激烈,那两名蒙面黑衣人在跃入乌水河之前以尖啸声为信号,目的是告诉松林中的同伴是时候退走了,然而松林中那个蒙面黑衣人虽然箭术高超,实力却在身法入微级之境,遇到旗鼓相当的王大强自然免不了一番缠斗,在听到尖啸信号时本欲退走,而打得正兴起的好战分子王大强哪里能让他如愿,于是又是好一番缠斗。
欣飞这时也到了,只见他还骑在狂奔的马上便一跃而起,落至马车之前,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欣飞一同到来的青衣男子也从马上跃下,然后直接就闪身进了松林之中,朝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而去,看其身法之精妙竟也是身法入化级的高手!
“玉儿!……”看着背肩中箭昏迷中依然紧紧抱住欣林的玉儿,欣飞心痛难言,看到完好无恙欣林时,心里的另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小林子,你怎么样?”
“大哥,我没事,快救玉姨,我不要玉姨死!”欣林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玉儿死的!”欣飞坚定道!
随欣飞同来的青衣男子进入松林不久后打斗声就不可闻了,青衣男子轻易就把那蒙面黑衣人制服,这引起了王大强小小的不满,像是属于他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
欣家堡现在很忙碌,因为六少爷在回来的路上遇袭了,这让欣家堡上下为之震怒;也因为玉儿受伤了,玉儿虽然是一个侍女,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女,欣林叫她一声玉姨,了解的人也知道欣家大少爷欣飞钟情于她。
房间前的小院里或站或坐着好一些人。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欣飞坐立不安,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
欣林和欣月小妮子坐在一起,整个人很安静,只是沉默着坐着,欣月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一个发須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一群人拥了上去,焦急的欣飞忙问道:“华老,情况怎么样?”
华老斟酌了一下说道:“中箭之处并非要害,箭也已经取出来了,只是箭上涂有剧毒,此毒虽不会立即致命,一旦入体却极为顽固,难于拔除,时间久了恐有性命之忧啊!这也是为什么玉儿姑娘一直昏迷不醒之症结所在!至于此毒到底是什么毒,老朽也不得而知。老太爷常年云游于外,见识宽博,或许应该识得此毒!”华老知道众人着急,已是极力说得快一些,虽然没有像老夫子读书一样一摇头三晃脑,每个字儿拖着老长的音,但依然急坏了群人,只因为华老的医术虽然高超,但说话的速度实在慢了一点。
“爷爷在后山的茅庐,那我去请爷爷!”欣飞急忙回身正要施展身法而去。
“飞儿啊,你是大哥,遇事要沉稳,不要总是勿忙来去,自乱阵脚!”老太爷欣洪背着手走进小院之中,眼睛在院中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欣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