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仰头笑了起来,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公主,这十年来,她依旧忍辱负重,对于燕太后和岑氏,她尽珠抛之脑后,可惜,花凤汐的到来还是将她打回了原形,是啊!但凡是阴谋总有破绽的存在,即便她掩饰的再好。
笑声渐止,元秀不得不问自己心中的疑问:“你是如何知道燕太后并非死于心病?”
“姑婆经历过很多的生死,即便是夫死子亡,给她带来的创伤极大,但,也不见得会死的这么匆忙,恐怕是有人认为燕太后存活在世,会对他们的计划有所改变,故而在她的食物中下幻蚀散,更为贴切。”花凤汐并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神情更加凝重,在阖宫中,这个她唯一的亲人身故,对她而言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我又怎么会成为公主你心中的嫌疑对象呢?”即使到了现在,元秀依旧执迷不悟地问道。
花凤汐冷冷一笑:“嫌疑?你是杀害姑婆的真凶之一,从来在我的心里没有嫌疑。”
元秀皱了皱眉,却听花凤汐缓缓道来:“当日姑婆身故,我的确没有怀疑过任何的可疑之处,因为在姑婆的心中有对墨恒的思念,和对景皇的愧疚,所以你很好地把握了这一切,故作你奉了姑婆的命令来侍奉于我,然,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你要的是和公孙栾里应外合,力求东越颠覆,亦或是,你的主子就在东越皇宫之中,可能就是当时的二妃之一,既然都这么说了,想不用我去猜想了吧?”
“小姐,难道说是丽妃?”琉林很快将事情串联起来,直接问道。
花凤汐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道:“姑姑,其实,你不必要隐藏什么,现今皇后身故,德妃畏罪潜逃,丞相暴毙,这串联起来,对谁会更加有利呢?”
“公主,你的确太聪明了,这几件事,都是我们常年计划的一部分,为的就是帮助丽妃成为东越的女主人,只是,究竟哪里出了错?”元秀苦涩地勾了勾唇,看来她是没有命再回到苍丘了,她渴望回家的愿望也破灭了。
花凤汐摇摇头:“不是我聪明,而是你们的事情做的太明显,以为墨寒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可能的,墨寒现在自顾不暇,根本不会想到这样的层面!”元秀不相信地回道。
“是吗?”花凤汐冷冷地看着她:“他为何让我接手查实皇后的死因呢?”
元秀愕然,墨寒真的知道?怎么可能?先不说东越内乱,其他两国也虎视眈眈地观望着,现在的东越外强中干,根本不足为惧,虽然有会打仗的尉迟青和墨陵,但他们真的就甘于现状吗?要知道墨陵对墨寒早已心存芥蒂,原因就是为了这个曾经的安阳参政公主。
“你不必多想什么,既然我知道了,就意味着墨寒也会想到,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花凤汐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和盘托出,而是尽心等待着她最后的自刎谢罪。
“你,你要杀我?”元秀不确定地问道。
“不,”花凤汐慵懒地摇摇手:“是你自己!”
元秀握着双拳,她很凄惨对不对?不,她只是个可怜虫而已。她咬了咬衣领,将藏在里面的毒药一口含进嘴里,等待死亡的最后一刻,可惜,事与愿违,晌久,她紧闭的双眼陡然挣开:“不可能的!你什么时候……:”
“就在琉香打你那掌时,偷偷换了你的毒药,想死?恐怕不容易!”花凤汐阴冷地看着她。
元秀步步后退,为何她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你在东越搞了这么多事,也应该交代你的罪过,况且你弟弟公孙栾也不想你有任何事!”
“呵呵……”元秀含泪苦笑着,她抬头看着房梁,她曾经经受了多少痛苦,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若不是她励精图治,步步为营,何以能走到今日的地位,阖宫中掌事姑姑,是奴才中的荣耀,可终究摆脱不了奴才的阴影。
“公主,”元秀突然下跪恳求道:“求你不要杀他!”
他,自然是指公孙栾!她再如何丧心病狂,对自己弟弟的爱却是如此的真切。
“墨婉公主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工具?一个可以让他步步高升,为了你们苍丘的千秋大业,可以任意处置的工具吗?”虽与墨婉交涉不深,但她的性情确是花凤汐喜欢的,能与这样的人成为知己好友,三生有幸,可惜,他们居然杀了她?
“不,不是他,是,是……”元秀极力想为公孙栾开脱,却又不敢说出杀人凶手。
“是乐正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