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魄恶狠狠地对着他的胸口踢了一脚,墨澜钰顿时一口鲜血从咽喉中喷出,殇赶忙跪下为他求情道:“皇上,二殿下还小,这件事一定受了别人的蛊惑,念在他……”
“殇!”玄魄阴鸷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墨澜钰道:“让他在凤栖宫外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起来,带他回毓庆宫后,由重兵把守,不准他出宫半步!”
殇还想求情时,玄魄愤怒地吼道:“休得求情,若是再求情连你一块儿罚!”
“儿臣没错,为何认错?容娘娘说的没错,这里住着一个妖女,父皇这样英明神武的人都被她迷惑了。”墨澜钰一脸恨意地看着花凤汐道。
“啪!”玄魄想都没想得扬手给他一巴掌,随即也有些后悔,而墨澜钰从小倍受宠爱,他自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玄魄,这是他的父皇吗?这还是他的父皇吗?恶狠狠的眼睛看着花凤汐,就是这个女人将他尊敬的父皇给迷惑了。
“还不去外面跪着,朕厌恶你的这张脸,就因为这张脸像极了德妃,让朕无时不刻地想到同榻共枕十载,不过是个骗局。”玄魄愤怒地一甩长袍,愤然离去。
墨澜钰抚着疼痛无比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起身,琉林好心地想扶着他离开,却不想他厌恶地甩开她伸过来的手道:“脏!”
他倔强地双膝跪在凤栖宫,烈日当头,他的心却凉透了,父皇第一次打他,第一次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打他,呵呵……父皇啊,你真的对母妃这般无情,厌恶我,是因为我的长相像极了母妃,一脸惨笑着仰头看天,世人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可他却认为老天是不长眼的,父皇这顶天立地的男子也变得如此昏庸。
琉林并没有因为墨澜钰的话而感到生气,反而心疼起这孩子,他只有十岁而已,倔强的性格是不允许他认错的,而且他心中认定自己并没有错,她想去劝他时,花凤汐伸手阻止道:“由他吧!”
“可是,小姐……”琉林真的是心疼墨澜钰,母妃之错是不能怪责到孩子身上的,如今皇上这番盛怒的责罚,会让宫里的人更加认为墨澜钰不可能成为太子人选的,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太后。
“无碍,他累了自然会起身回宫。”花凤汐淡淡地看着跪在烈日之下的那个倔强地男孩,其实心中明白,玄魄是故意责罚他的,为的就是让宫里的人觉得墨澜钰不会成为太子,谁又会想到这孩子的出色超乎了所有人的眼球,他将是东越未来最具权威的男人。
琉林不放心地看了墨澜钰一眼,瞥见殇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再节外生枝,心中苦闷的她还是跟着花凤汐进入内殿。
桑太后与颜永昌商议了将墨澜钰过继给容妃的事宜,晓以大义地将当局的情况分析的极为透彻,颜永昌也见自己的女儿成为了众矢之的,怕是再无颜面回宫,而自己的外孙虽波及,但只得找一个可靠的继母抚养,他不至于在后宫中无法立足。
“永昌啊!”桑太后掇了口茶道:“这几日可想明白了?”
顾永昌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微叹口气,不得不说这位太后真是慧眼识人,这个时候的她还会想到为墨澜钰搭桥铺路,不难看出桑太后的未雨绸缪:“这几日,微臣想了很多,若是当年没有让飘雪入宫,恐怕今日之事也轮不到她的头上,微臣也不想自己的外孙受到非人的待遇,也望太后能体恤微臣的一片心。”
桑太后极满意地点头道:“自是,钰儿首先是哀家的孙子,其次才是东越的皇子,即便德妃曾经做过什么,只要哀家愿意,钰儿日后的生活自是不会被德妃所污,但永昌啊……”
她故意把话停在此处,看到顾永昌微微皱眉,他心中桑太后的用意,恐怕也是想将顾家的势力转移到容妃的身上,谁不知这容妃的母家酆氏在十年前被皇上罢免官职,酆英败落后一蹶不振,在深宫中的容妃也跟着受到连累,却不想原本应该常住冷宫之中的容妃竟然因为丽妃顺产被皇上接出了宫,还晋封妃位,他来不及告知飘雪小心谨慎,竟出了飘雪杀害皇后的事情,他自是不信,可人证物证俱在,又岂能抵赖,皇上没有因飘雪涉嫌杀害皇后对顾家实施打压,已是仁义,如今的顾家又能有做何作为?桑太后无疑是在趁火打劫,这又能耐她如何?飘雪的事情一日未盖棺定论,一日便是疑凶,他能倚仗的只能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