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汐依旧坐在马车内,她缓缓开口道:“王爷,八公主是有些孩子气,您切莫见怪,请饶了她吧!”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意味,更多的是命令,南宫锦辉自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毕竟以前的他,得到过太多的白眼,现在不过是杀鸡儆猴,他要的是更多人的尊敬,以他为尊。
“瑜王妃,此言差矣,本王本想就此作罢,只不过——”他故意拉长音调,转脸冷笑地看着南宫璎珞,说道:“是她自己说的‘那就请晋王殿下将我治罪吧’,本王向来不徇私舞弊,可回想一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是不能姑息。”
花凤汐微微蹙眉,他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杀鸡儆猴?!不过是拿缨络开刀,来给瑾瑜一个警告,纵然他的位分比瑾瑜高,但他并不是一个帝王的合适人选。
“你少在那里说什么漂亮话,我才不信呢!我母后一定不会——”南宫璎珞还未说完,就因手臂上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止住,她没想到这个束住她的侍卫竟然如此阴狠,她感觉她的手臂要断了,小脸惨白。
承泽见状,再一次上前拱手道:“王爷,八公主与您同宗,更何况皇后仅一女在旁,怕——”
“怕?”南宫锦辉冷笑到:“本王不会怕她,皇后有什么可怕的,她,哼!”
他欲言就止,冷笑起,花凤汐的声音再次响起:“晋王,难道真要治八公主的罪吗?”
南宫锦辉再次转身,看着已从马车走出来的花凤汐,头戴纱帽,玩味地摸着自己下颌新长出的青苔,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径直越过南宫锦辉,稍稍向他欠了欠身,然后走到南宫璎珞的身旁,如此清冷地女子在任何一处都让人不寒而栗,原本毫不怜香惜玉的侍卫为身一怔,轻轻松开南宫璎珞,她伸手扶住她,柔声道:“你没事吧?”
南宫璎珞不知怎的,眼神有些涣散,幽幽开口道:“主人,控魂等了你好久。”
花凤汐并不惊讶,十年前,夜初寒也是像她这般,只是八星、控魂到底寓意什么?而且她头戴纱帽,南宫璎珞也能这般说出来,当年夜初寒是看到了她火红的眼睛才会如此,可——
“怎么?瑜王妃要徇私吗?”南宫锦辉冷声道。
花凤汐扶着不稳的南宫璎珞,她还是个孩子,她的手臂许是断了,那个侍卫如此阴狠,暗中对她下如此重的毒手。
“晋王说错了,我并非徇私,而是八公主现今遭人毒手,昏迷不醒,若是传至皇上的耳里,真不知是怎样的情景,而且晋王的册封旨意还未达到各宫及州府衙,却让人知道晋王不顾手足,对您的声誉想必并无益处。”花凤汐犀利地说道。
南宫锦辉怒目横视着刚刚束住南宫璎珞的侍卫,那侍卫一看,赶忙下跪道:“王爷恕罪,属下刚刚不过下手重了些,哪里知道八公主这般——”
他未说完,花凤汐便接了上去道:“你是想说八公主弱不禁风还是想说你的手段不太高明呢?”
“呃——”侍卫一时语塞。
“够了!”南宫锦辉大喝一声,侍卫再不敢多言半句,南宫锦辉阴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侍卫,然后道:“来人,将这个心怀不轨的人拉下去,就地正法!”
“是。”身旁的侍卫领命道。
跪地的侍卫赶忙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属下是一片赤胆忠心啊!苍天可见,王爷饶命——”
南宫锦辉聪耳不闻,赤胆忠心?!他心中不禁冷笑起,他的人光是赤胆忠心就够了嘛?他要的还要有绝对的头脑,这么大的破绽都被人看出,他能留得了他吗?
花凤汐扶着南宫璎珞,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因那受伤的手臂,而使南宫璎珞的意识逐渐消失,渐渐陷入昏迷之中,而在远处正快速赶来的白影正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