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景阳宫意味着什么吗?”南宫烈问道。
“不知。”花凤汐微微摇头道。
南宫烈若有所思道:“西秦为何叫做西秦,你又知道吗?”
从宝藏的出现,她也听了传闻,还未三分天下之时,那时被称作秦国,西秦是较秦国西部的一个诸侯之国,依赖着秦国,只因秦国君主施行暴政,使得民不聊生,诸侯之国均揭竿而起,胜利的就只有三国,东越、西秦和苍丘,东越兵马强壮,故疆土大于西秦和苍丘,西秦所处之地是以前秦国的皇宫,苍丘仅留有大漠之地,故一直与东越征战不休。
“秦国被灭之前,曾有一传言‘凤女凤眸,天下必分’,而这一预言真的应验了。”南宫烈带着些许恨意地说道。
“凤女凤眸,天下必分——”花凤汐喃喃地重复道。
“朕并非西秦开国君主,在先皇过世之前,曾明确告诉过朕,他见过那双凤眸,一双充满仇恨的凤眸,红似火,她要燃尽三国,以告慰秦国皇室的亡灵!而且之后的预言又改变了,‘凤女凤眸,天下必颠’,朕顶着如此之大的压力,不顾一切地迎娶了一个女子,她的眼睛初时和你一样,乌黑亮泽,清澈,她是朕见过最美最纯真的女人,朕不顾先皇的反对,执意册她为王妃,在诞下瑾瑜的弥留之际,她的凤眸着实吓坏了众人,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妖怪,先皇当即下令赐死!”说到这,南宫烈的眼睛里泛起一阵雾气,他的心此刻无比疼痛,那女子在他的心里应尤为重要,可瑾瑜为何能保住。
“她的死是我没有预料的,我,当时也被她的凤眸吓坏了,就因为那时的迟疑,我失去了她,也因此和先皇断了父子之情,远走他方——”南宫烈不再自称“朕”,因他的迟疑造成了王妃的抱憾终身,但他亦是痛苦,等回过神来,爱人已逝,无法挽回。
“你应该见过瑾瑜身上的那个胎记,出生之时,他差点用那个胎记让众人头筋爆裂而亡,故此,他连沐浴都没有侍从在一旁伺候,有些不长眼的奴才,竟对他指指点点,但后来,我都将这些事情暗中解决,不让瑾瑜发现一切。”南宫烈的爱寄托在了这个儿子身上,倾注的不仅仅是那份迟疑的爱,还有的是永恒,这合宫中,他的心、他的爱早已随王妃一同入土。
瑾瑜身上的胎记,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头剧烈地疼痛,但好像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和他的初次遇见,是在东越皇宫,那时她的身份是东越的安阳公主,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任何的交集,没想到她坠崖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他,是上天的安排吗?前半辈子她痛不欲生,爱与被爱同样令她痛苦,她爱上墨寒就注定痛苦,被墨陵所爱同时冰封着自己的心,如此痛苦,却在遇到瑾瑜之后,消失殆尽。
“你爱瑾瑜吗?”南宫烈直视着她道。
花凤汐猛然抬眼,怔怔地望着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眼睛会让这位帝王摄心,可那双眸子里流露出一个父亲对儿子倾注的爱,他没有被摄心,相反,自己却被蛊惑了,扪心自问,她爱瑾瑜吗?从她怀有辰儿,直至辰儿出世,十年来的养育,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没有更进一步,只是相敬如宾,对,她的脑海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他们。
“你骗得了旁人,骗的了自己,骗的了自己的心吗?”南宫烈低哑地说道。
花凤汐此刻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境,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乱,她的眼前出现了很多的人,墨寒、墨陵、南宫瑾瑜,还有很多很多,可自己的心到底属谁,她不得而知。
“告诉朕,你爱瑾瑜吗?”南宫烈脸色凝重,恢复了以往的称呼,他唤自己为“朕”,这不仅是告诉花凤汐,他身为一国之主,不允许一个女子轻贱儿子的情感,他能做的是在有生之年保护儿子的周全,一个万沫儿已足矣——
“我,”花凤汐犹豫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瑾瑜是否爱我?但我不会离开瑾瑜,永远不会,我也不知道对他是怎样的情感,从跳崖那时,我就已经失去爱人和被爱的资格,是瑾瑜让我重拾这份资格,那这样的话,我便是从那一刻开始,就已深深地爱上了他——”
“告诉朕,你的名字?”南宫烈似乎有些动容道。
“花凤汐!”花凤汐一字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