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太后风尘仆仆地来到青峰崖,看到竟是墨寒如此费尽心力的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细作,连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也不要了,他想干什么?
“你来做什么?”母后为何会找到这里?墨寒不禁皱起眉头。
“如果哀家不跟着来的话,你是不是预备丢下这东越江山,带着一个细作远走天涯!”桑太后疾言厉色道。
她甚少对墨寒如此严厉,此刻她已不再是人人所见的慈母仁后,而是一个即将失去儿子受伤的母亲。
“细作?!她不是细作!”墨寒争辩道。
桑太后指着身受重伤的花凤汐,一脸气愤道:“她不是细作,谁是细作?事实摆在眼前,你居然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到底什么是事实?想必母后比朕更清楚!”他们母子二人的感情不知从何时开始有着巨大的裂缝。
桑太后深吸一口气,道:“好,哀家就暂且不谈细作之事,她是谁?她是先皇后收养的女儿,与你是兄妹,你若是执意如此,会有多少人群起效仿,你让群臣百姓如何拥戴你?”
“呵呵——”墨寒仰头长笑,道:“与我是兄妹?!哈哈——如果她与我是兄妹的话,那与墨陵呢?”
桑太后膛口结舌,她以为墨寒没有陷得那样深,没想到这花凤汐竟然将她一手养大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竟来质问起她。
“她能够嫁给墨陵,为何不能嫁于我?”墨寒失望地说道。
“你还不清醒吗?墨陵有先皇遗诏,你如何能撕毁遗诏?”桑太后心中无限惆怅。
如果花凤汐不是细作,如果花凤汐与孔雀阁毫无关联,如果花凤汐能为她所用,她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心力去对付她,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如果墨寒能早一步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的话,说不定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日的结局。
“遗诏?!又是遗诏?太皇太后,你当真是未卜先知啊!”墨寒阴鸷地看着远方,咬牙道。
“寒儿,跟哀家回宫,有许多大事要你来处理。”桑太后心平气和地说道。
似乎她在挽回母子间仅剩的情谊,可墨寒断然拒绝道:“我就是太畏首畏尾,才会一再被人抢走心爱之人,这次我宁愿不要江山,也不会再放手!”
“啪!”桑太后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厉声道:“你这是身为男人该说的话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东越皇朝最高的统治者,为了一个女人,你连江山和母后都不要了吗?”
墨寒英俊的脸庞上有深深的指印,他放声大笑道:“哈哈——母后,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吗?”
桑太后完全愣住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你养了这么多的门客,为的应该是你的江山吧!”墨寒嗤笑道。
他努力地想摆脱女主执政的时代,可他的母亲竟然也成了要争夺皇位的人选之一,实在可笑至极!
“你——”桑太后无言以对。
“母后,你还是安心做太后吧!”墨寒目光锐利地看着她道。
桑太后撇过脸,她不敢直视他的眼,说道:“你还强词夺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想必已经扔下你的子民,和这个细作离开了!”
“我已经说了,她不是细作!”墨寒怒视着她。
桑太后愤恨地看了眼伤痕累累的花凤汐,都是因为她,他们母子才会兵戎相见,她轻咬着下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墨寒仍不知悔改,休怪她这个母亲的心狠!
“来人,将人犯捉拿回宫!”桑太后当即下了命令。
身旁的侍卫领命,上前将花凤汐团团围住之时,墨寒挡在花凤汐的面前,怒声道:“朕看谁敢动她!”
“寒儿”桑太后实在忍无可忍道:“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哀家一再忍让,顾全你的颜面,你不要太过分了!”
“哼!”墨寒冷笑道:“我的颜面?这就是你顾全的颜面吗?”
墨寒用手指着自己俊脸上的指印,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打他耳光,她是他的母亲,打骂是应该的,可他是一国之君,不仅仅是她的儿子。
桑太后怔怔地看着他,这是她的儿子吗?不过几年的光景,他的变化让她手足无措,她也从来不肯打骂他半分,只因他是她唯一值得信任的亲人,她该如何做一个母亲?
侍卫们不敢上前半步,他们顾忌着墨寒,也顾忌着桑太后,他们母子相持不下,也让他们为难万分。
“姐姐,这——”桑铄看着情景,上前想劝桑太后不要逼墨寒太紧,可话还没说完,桑太后就极尽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墨寒一脸失望道:“如果你不是对父皇太狠的话,我不会这样对你!”
“什么?!”桑太后完全愣在当下,她为了自己的私欲,杀害景皇的事情,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为何?为何墨寒会——
“难道你以为你做的一切,我都毫不知情吗?”墨寒冷漠地看着她,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