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福走进椒房殿内弓着身子道。
“什么事?”墨寒放下手中正在批阅奏章的笔,冷声道。
王福微微欠了欠身道:“西秦国瑜王求见!”
墨寒略皱眉头,他来做什么?这个时候越乱就越来添乱,说道:“请他进来!”
“拜见武帝!”南宫瑾瑜拱手道。
“瑜王此番前来有什么事吗?”墨寒说道。
“没什么,本王只是告别!”南宫瑾瑜说道。
墨寒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东越,有些吃惊道:“这么快?”
“难道你要请我再住上几日?”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心情住在这个地方,毕竟这里的事情实在复杂,他也不想牵扯进来。
“那也好,朕也没有时间好好招呼你。”墨寒说的是实话,此刻他极为心烦。
南宫瑾瑜看出他的心烦,然后道:“如果你真的解决不了,最好还是把征战的墨陵召回京师。”
他算是善意的提醒,可在墨寒听来,他并不觉得这是善意,相反显得自己极为无能,他乃一国之主,事情解决不了就召回贤王,谁才是真正的东越武帝?
“朕心中有数”墨寒冷声拒绝。
南宫瑾瑜不再多言,只是道:“你真的是一点没变!”
“多谢!”不管他是否是在称赞自己,墨寒都照单全收。
“告辞!”多说无益,南宫瑾瑜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
门外,南宫瑾瑜的两个侍从见他走了出来,拱手道:“王爷!”
“回府。”南宫瑾瑜只是冷冷地扔下两个字便径直离开。
承运承泽面面相觑,他们的王爷甚少如此,转头看了看在殿内埋头公干的墨寒,这位东越武帝倒真是有些本领,能让王爷都如此气愤不已。
他们赶紧跟上南宫瑾瑜的脚步,一路上南宫瑾瑜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离开宫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停下脚步,承运承泽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如此温热,这一刻他竟有些依依不舍,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她也在享受着同一缕阳光吧!
天牢里的花凤汐被一缕温热的阳光微微睁开眼,她疲惫地拖着沉重的身躯,看着那监牢的小窗口,她大概永远都不出去了吧!
椒房殿内的墨寒突然停下手中的笔,然后道:“朕要见她!”
王福被突如其来的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墨寒口中的“她”,他立刻会意,欠了欠身道:“是。”
他命人赶忙将牢里的花凤汐请了过来,天牢内的侍卫不敢懈怠,皇上下的旨意谁敢违逆,花凤汐被人抬了出去,她此刻享受着最美好的风景,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来了!
王福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身脏乱的花凤汐,这是怎么回事?谁敢在皇上没有下旨的情况如此对待公主?
“公主——”王福依旧尊称她为“公主”。
花凤汐自嘲地笑了笑道:“无碍!”
她此刻已提不起任何的力气来,任由侍卫将她拖进殿内,墨寒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谁会如此大胆?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他最尊敬的母后。
“你——”墨寒刚要开口,花凤汐先声夺人道:“皇上想说什么?”
墨寒撇过脸,他不敢看她的眼神,如此倔强,然后道:“你可知罪?”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记得墨寒知道,但对她做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难道你不怕死吗?”没有不怕死,她如此辛苦才来到东越,自然更不愿意死。
“怕,但我如何能做到无罪?”不论在哪个国家,哪个时代,对细作都是不容许活着的,她从苍丘来到东越,就已经做了死亡的决定,只是怕自己救不了爷爷。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已经做了决定,无人能改变!”花凤汐直视着他道。
墨寒紧握双拳,他身为一国之君却无法出手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真的很失败啊!
“这有一份儿供词!”墨寒拿着一本薄薄的案本说道。
花凤汐没有看一眼,她知道是有人指控的证词,有人为了将事情做的更加贴近事实,特意做出来的,他相信吗?
“你信吗?”花凤汐问道。
墨寒深吸一口气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花凤汐一抹冷笑,他不管相不相信这供词里所述,也认定了自己细作的身份,不错,她的确是细作,为的就是夺取他东越皇朝的兵马部署图,可,渐渐地,她忘记了自己的来意,所作所为都为了整个东越,她现在才明白太皇太后的用心良苦。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孔雀阁派来的?”由于案本中花影所述,花凤汐乃孔雀阁派来东越的细作,她真的是孔雀阁的人吗?
花凤汐不语,她完全是为了爷爷才来到东越的,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以为他会信她,可原来自己才是一厢情愿的人,看来自己仍旧高估了他对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