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苏捷在宁烟床上醒来。
他拿手挡了下窗外投射进来的强烈日光,脸绷得很紧,“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宁烟风情万种,翻身趴伏在苏捷胸口,把弄着他的一缕长发,“敢问爷,那小丫头又是哪里像她了?”
‘她’是苏捷心底不能触及的最深处。他动作敏捷,宁烟瞬间被他压在身下,他双目圆瞪,“你以为你是谁。滚!”
宁烟顿了顿,从他身子底下爬起,拢了拢衣物,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留苏捷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他进宫,对齐国的质子严刑逼供,却被苏钊赶走。他于是转身去了她的清宁宫,却被拒之门外,连面都未见到,她只差人来传话,让他好好对待他的小王妃。
他酩酊大醉,去了后院偏殿,明明记得自己是倒在了那张床上,哼,不想她胆子倒是大的很,竟然还有本事把自己弄到了宁烟这里来。
他不想还好,越想越气,刚走到门口,又觉得头晕的厉害,没看清眼前的凳子,撞了上去。于是火大的掀翻了桌椅,把宁烟的房间砸个稀巴烂。
加之他是个爱记仇的,衣朵那院子的伙食本来就不好,他现在只许厨房供她们一日两餐。如今他又对宁烟这次的做法不满,再没踏进她的院子半步。
倒是他带回来的那个江美人,一时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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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朵那时候刚喂完蛊虫,吃饱了的蛊臌胀胀的撑在小铃铛里,她看了之后心中一阵恶寒,脸色煞白,一不小心又看见那白花花的一团翻滚了下,她再受不住,从小打到最恶心的就是这类虫子!
她于是解开手链,啪的一声把链子拍床头小柜上。左手腕青慵所赠的手镯随着她猛烈的动作晃了晃,铃铛清脆的响了几声。
她起身准备走,可是身体却啪的被撞回来!后退了好几步。
她惊恐,瞬间又反应过来,伸手小心的触摸眼前空气,可是手腕一下子被狠狠握住,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感受的到,于是嘴角咧开弧度,“臭蛇你怎么才来!我铃铛摇多久啦,手都要断了,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青慵放开她,她手上冰凉的触觉消失。她于是欢乐的走过去躺在床上,还翘着二郎腿,玩着自己的头发,看也不朝青慵那边看,
问他,“你什么时候能弄点真正的好东西来呀,给我个药还有副作用,听说我都昏睡半个月了。”
“……”青慵没有出声,不过衣朵摔在桌上的手链却是凭空朝她身边飞来。
哎,手链没长脚却会自己飘过来,还好她见多识广,也不觉得诡异,她懂青慵的意思,解释道,“那个啊,齐缨送给我的,这样我就不会被下蛊了。”
手链被甩在她脸上,她不明所以,还痛,坐起来,吼,“你干嘛啊?你丢我干吗?”
青慵居高临下的看她,眉头紧皱在一起,“我干嘛?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衣朵呵笑一声,语气尖酸刻薄,“哟,还以为你今天哑巴了呢!我知道啊,这是蛊啊。”
“蛊?”青慵讥讽,“知道是蛊你还戴在身上,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是水还是***?”
“你!”衣朵下床,站起来,“我脑袋里装的东西和你脑袋里装的东西那都是一样的!对,我脑子里装的是狗屎,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说话?我摇铃铛摇了好几天你不出现,一出现你就对我发火,我告诉你!是男人你就得好好跟我说话!”
青慵扶额,“好哇,你怎么知道给你下蛊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