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朵感觉自己已经和空气溶为了一体。她晃动手腕,手镯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是她就快要消失的时候青慵挂在她手镯上的。
他说,只要听到这个铃铛声响,他就会知道她在哪里。
她呸了声,那家伙打死不来这年代,就算知道她在哪里又怎么样。
她随风飘荡,眼前突然出现了别样的景致。古色古香的建筑充斥了她的眼球,飞檐走壁如同电视里演的一样。
还好她和那条臭蛇呆一起够久,不然现在一定会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吓坏。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引力在无形中拖拽着她,拉着她前行。她透明的身体穿过一扇气势恢弘的大门,经过空荡的大厅,从正在欢笑交谈身着古装的人们身体穿过,直直的、迅速的撞进了另外一扇木门。
电光火石间,她看见了房间里的两个人。
一个站着的女人,冷艳、疏离;还有一个年纪不过十一二的小女孩躺在床上,面色枯黄无光,五官却和小时候的她一模一样。
衣朵几乎是在看到那女孩第一眼的时候就察觉到,她已经死了。
根本来不及多想,她狠狠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进了小女孩的身体。那种活生生的被挤压进一个比自己小一倍的身体里真是不好受,好像全身的骨骼都被捏碎又重新组合。
衣朵不受控制的坐了起来,痛苦的喘息着。
站在她身边的女人见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煞白了脸,“你竟然没死?!”恐慌和厌恶一齐袭上她心头,她下意识的,甚至都没有思考,抓起了床上的枕头,死死的捂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衣朵刚刚经历碎骨之痛,而小女孩的身体也是虚弱已久,自然是无法和眼前这个成年的恶毒女人抗衡。
很快,衣朵便停止了挣扎。
那女人于是挪开了枕头,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细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声音冷冰冰的,“恭喜王妃死而复生,贺喜王妃荣登极乐。做侧妃被你一个黄毛丫头压在头上也就算了,可是谁让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呢?你最好祈求下辈子别再遇见我。”
嘴角噙一个笑,确定衣朵是真的死了之后,宁烟光明正大的从正妃的寝殿里走出去。
丫鬟们等她走远了才敢小声的议论。
“王妃都病入膏肓了,王爷却一次都没来过,倒是宁妃娘娘,都来了三次了,平日里也没见她对什么人好啊。”
“你真的觉得宁妃娘娘是去关心王妃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宁妃娘娘每来一次王妃的病就更加严重了呢?”
“嘘,你不要命啦!这话也敢说!王妃年纪还小又不得宠,谁不知道咱们捷王府后院的主子是宁妃娘娘啊,要是被她听到了,小心你的舌头。”
丫鬟们的讨论还未结束,就听到王妃的房间里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被那个女人用枕头闷死以后,衣朵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刚才的谋杀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那种窒息的痛。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银圈已经少了一个。“怎么可能,明明套在一起啊,怎么会消失!”她握紧了拳头,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卧槽,尼玛我的三条命就这么没了一条。”
她气的跳下床,见什么踢什么,“杀我一次也就算了,还把我弄死第二次,你完了贱人,你完蛋了!”
可是转眼一想,衣朵觉得事情不对头,这个女人既然杀了她两次,想必是恨透了她,那她说不定就是她要找的那个诅咒自己的人。
不过好像也不对,杀都杀了,还诅咒个毛线!可是自己现在又还活着,也就是说那女人以后还是很有可能诅咒自己的!但这也只是无端的猜测而已啊!
“F。U。C。K!到底是谁啊!哪个混蛋给我下了这么毒的诅咒!”
衣朵烦躁无比,一脚又踹上桌子,愤恨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丫鬟们还在外面窃窃私语,“怎么闹出这么大声响啊?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另一个丫鬟嫌弃的看着她,“你想自己一个人倒霉就算了,可不要连累我们,宁妃娘娘明摆着不要她好看,总之她不叫我们进去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