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全部都在同一秒发生,林凡坐在地上看着彩无邪的笑容无比温暖,同时,林凡的左半边身体几乎被那光子爆弹炸的粉碎,远处那黑衣人猛地惊怒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景象。
而被爆炸掀飞的彩转身一望,一声凄厉的叫喊突然响起,几乎在看见林凡破碎身体的瞬间,彩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彩疯癫的从地上爬过来,不断发出凄哀叫声,双手奋力堵着林凡身上左臂,胸膛,腹部全部炸碎的骇人伤口,鲜血的血腥气息,彩颤抖的看着口中仍然不断涌出鲜血的林凡,眼泪束束流淌而下,不知所措的浑身颤抖起来。
前一刻,还在给自己唱着歌的人,现在,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看着彩的惊恐悲伤模样,林凡喉咙中鲜血晃荡,但还带着些微笑,这一刻却是比进入了四盟联赛前三更为满足,模糊不清的说道:“我,终于,保护好了,你一次啊。”
彩的衣裳又侵入了无边黑暗,彩颤抖着将流出的血液尽力往回拨去,大声呜咽喊着:“救命啊,来人啊,救命,救……”
林凡挣扎的抬起右手,触碰到了彩柔软的脸庞,又是一口鲜血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林凡坚持着说道:“我的,答案是,从我,从第一次……,我就,就,爱……”
喉咙里的血液将最后几个字淹没,林凡的微笑戛然而止,嘴边的音符也尽皆散去,无力,困乏,熄灭,还有,深深的不舍。林凡的右手在彩的脸上擦过一道血痕终于无力的垂下了。
彩的眼泪也同时顿住,望着林凡那宛如凝固了般的浅浅笑容。那如梦魇般可怕的残破肢体,彩一下子蜷缩到了地上,按着胸口不断挣扎着,呜咽叫道:“呜,好痛,好痛啊。”
昔日,锋大哥曾对自己说,我们这种高等物质生命是永生不死的,而人类无论多么强大,最终总逃不过死亡之宿命,所以我们不能与太多人类来往,一旦他们死亡,我们无能为力,而我们却要经历那死亡所带来的,令人恐惧的悲伤疼痛啊。
白对自己说,爱,是我们物质生命最难掌握的一种协奏吧,如此强大,如此危险,又如此吸引着我们,你渴望它,你惧怕它,但却只有死亡到来之际,你才能清楚的确认到它的存在。
好痛啊,彩捂着胸口不断呜咽着,这就是心的存在么,这就是爱啊。继而,彩眼中露出一股从没有过的坚毅,彩挣扎跪起,抹去脸上的血液,咬牙不断说着:“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一股笃信着的强大信念,彩依然不断地将地上流出的鲜血往回拨着,把林凡的一只手按到自己脸上,机械而全身颤抖的重复着。
鲜血啊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怎么也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人的死亡啊,从此,自己永不结束的生命,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了。
体内的物质仿佛如汹涌的大海一样不断冲击着,林凡依然保持着那一丝微笑,微微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是那张着的瞳孔一下子逸散了开来,宛如远古大魔的可怖梵唱,宛如一颗强劲心脏的有力跳动。
不能死,不能死啊。
触碰着林凡身体的彩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劲的物质吸力,双手瞬间被物质化,变成流动的白色Z2物质,往林凡的伤口处覆盖过去,而觉察到身体物质被吸收的彩却一点儿也没有慌乱样子,反而惊喜的将林凡扶起,紧紧抱住了林凡,使得身体更多地方与林凡接触到。
惊人的引力传导,彩的身体不断物质化的往林凡身上涌去,随着彩的身体慢慢变淡,林凡身上的缺口甚至慢慢被这晶莹的Z2物质所填满,在胸膛溢满Z2物质的一瞬间,林凡呆滞的眼睛突然动了动,带着一股尊贵,高傲,冰冷的神情打量着这个世界。
这是哪里,我还,活着么?
而下一刻,林凡又恢复了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怀中彩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身体与衣服的颜色竟然越来越淡,林凡惊愕的看着自己左边晶莹的身体,和虚弱的淡淡微笑着的彩。
我还是救了你呢。
林凡一下子回想起所有的事,想起自己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身体,现在的情况一目了然。
而彩的衣服不知不觉已经从黑白参杂变作了毫无瑕疵的雪色,在不朽生命终结的刹那,唯美如绝世天仙,彩那么美的笑着说道:“我才不会让你死呢,呵,记不记得,你刚刚说过的……。”
林凡眼泪不断滴落的点着头,嘶哑的哭泣着,而彩继续说道:“小林,我好困,你抱抱我好么,从原来开始,你也没主动抱过我呢。”
林凡呜咽的紧紧的将彩拥在怀里,那么用力,那么不舍,不要睡,你说过你是不死的Z2物质生命,你不会死的。
彩微闭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缓和笑着说:“开心是白色,烦恼是灰色,悲伤是黑色,憎恨是红色,原来,原来,爱是雪色的呢。”
林凡不间断的滚烫眼泪倾泄着,口中不停发出呜咽哀吼,彩同样伸出一只手慢慢放在了林凡脸上,那般虚弱的,带着一份可爱语气说道:“告诉你,我许的愿吧,小林,你是我一生中,唯一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