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吉云看了一会,只觉得那屋里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情况。纳闷地想了想,忽然发现卧房的窗户也关上了,于是又往卧室那边悄悄走去。待走到卧室的窗前,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感觉里面似乎有水声,可那水声“哗哗”地不像是在熬药,熬药那点水怎会有“哗哗”的这般动静?听到这里,感觉这情况很不一般,忍不住捅破窗户纸,悄悄往里看去,可屋里光线太暗,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情况。
为了看清屋里的状况,湘吉云只好把窗户纸又捅了一个小孔,然后两眼都贴了上去。这回,他终于知道那“哗哗”的水声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有人在里面用澡盆洗澡,而且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当他意识到这点时,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走开,却感觉眼睛拔不出来了,脚也挪不动了,而且口干舌燥,甚至还有一股热血正朝脑门涌去。
冲动和理智的矛盾在此刻爆发,让毫无准备的湘吉云感觉非常煎熬,他在煎熬中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最终选择了服从自己的信念,因为他知道天使和魔鬼同时存在于人心,如果站在了天使一边,自己就是天使,如果站在了魔鬼一边,自己从此就将与魔鬼为伍。他知道自己不想成为魔鬼,他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为了日后仍然能够问心无愧地做人,湘吉云无奈地捂住了双眼,然后缓缓转过身去靠在墙上,但刚才那一幕却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弄得他有些迷糊。所以,他只能紧闭双眼,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屏息静气地整理那纷乱的心绪,但就在这时,院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
“喂!你在干什么?”
湘吉云听到喊声,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循声望去,原来是关月红拎着一个包袱站在院门口,但他却不敢立刻应答。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应声,徐丽姬就会发现窗外有人偷窥,而且窗纸窟窿就是证据。那时,他除了认罪,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守在窗口边买电影票吧!急忙往旁边走了几步,见离那窗口远了点,这才说道:“哎!你这人真是奇怪,是你找来我这里,你不说你来干什么就算了,反而问我干什么?这样很没礼貌,知道吗?”
“你说我没礼貌?”关月红不禁有些来气,冷笑着又说:“拜托你搞清楚,这是我家的房子,我在自己家里问你一句不行吗?还说我奇怪,我看你才奇怪呢!”
湘吉云此刻正心虚,哪有心思和她辩论,只好说:“哦!这是你家,我差点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既然是你家,你想吆三喝四当然可以。刚才是我多有得罪,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就朝我再吆喝一嗓子,怎么样?”
关月红听了湘吉云那番话,不觉更来气了,本想教训他几句,却又不想担上“吆喝”的恶名。想了好一会,这才气呼呼地说:“瞧你那德性!丽姬妹子怎么会跟你这号人?”不觉地叹了口气,又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我是给你老婆送衣服来的,你老婆呢?”说完,把手里的包袱挎到肩上。
湘吉云指着身后说:“她在……”本想说“她在洗澡”,可他是怎么知道她在洗澡的呢?这话要是让徐丽姬听见了,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所以他只好改口说:“她在不在这个问题有些不好说,得问问她自己,她说在就在,她要是说不在,我也不好替他做主。这样,我问问她吧!”说着,转身喊道:“老婆!你在里面吗?”
徐丽姬听见湘吉云喊“老婆”,知道他是在喊自己,这让她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大声应道:“诶!在呢!是月红姐来了吧?等会好吗?我刚洗完澡,正穿衣服呢!马上就出来了!”
湘吉云听见徐丽姬的应答,嘿嘿地笑着说:“听见了吗?我老婆亲口说她在,那我也只好说她在了,不过你还要稍等片刻,我有事出去,就不陪你了。再会!”他估计偷窥一事大概遮掩过去了,放心地朝关月红点点头,慢慢朝院外走去。待走出院门,忽然又觉有些不安,偷窥一事可能还没了,忍不住立在院墙边偷听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徐丽姬穿好衣服出来了,见关月红正等在门口,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正在洗澡,让你久等了!”
关月红把徐丽姬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她真是好漂亮,夸道:“哎呀!你这洗完澡出来,就像出水芙蓉一样,真是人见人爱!难怪你夫君要守在外面给你站岗。”
徐丽姬以为徐丽姬是在开玩笑,无所谓地说:“哪有啊?我没让他给我站岗啊!”
关月红笑着说:“怎么没有啊?我明明看见他在给你站岗。”伸手指着那边的窗户,“就站在那个窗口边,你还说没有?”
徐丽姬朝那边窗户看了看,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嚷嚷着问道:“什么?你说他站在那个窗户边?”
关月红见徐丽姬有些激动,不解地说:“是啊!怎么啦?你夫君愿意替你站岗,这不好吗?”
徐丽姬听到“夫君”这个词,不敢再闹,因为她知道再闹下去,他们这对假夫妻的身份就会暴露了,只好按住心头的火气,遮遮掩掩地说:“呵呵!不是不好,但是……,但是他……不是身上有伤吗?我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