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正咀嚼着饭菜呢。
她睨了眼苏培盛,没说话。
倒是柳嬷嬷小声道:“苏公公,我下午的时候就去了敬事房,难道敬事房没撤娘娘的牌子吗?”
是的,若音送走五格后,来了月事。
在这里,妃嫔来月事,要上报敬事房。
那么,敬事房便会撤了妃嫔的牌子。
等月事干净后,再继续上绿头牌。
为的就是避免皇帝翻了牌子,妃嫔却不能侍寝的尴尬况。
只见苏培盛微微一愣,而后抬头回道:“敬事房自是撤了皇后娘娘牌子的,可皇上说了,让奴才请娘娘过去小叙。”
“可是这天气转凉,本宫子实在是不适,加之皇上公事繁忙,还是等本宫子大好了,改再说吧。”若音道。
本来吧,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她这心就不太好。
加之她素来有痛经的毛病,痛起来人也比较烦躁。
所以,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去养心。
她都可以想象,即便她去了养心,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她跟四爷都是体面人,即便是心里有小九九,也不会把话说得太难听。
反正她这么说了,想来四爷会懂的。
苏培盛听了若音的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心说皇上明知道皇后娘娘来月事了,还让他来请皇后娘娘。
那就代表皇上只是想跟皇后说说话。
这要放在别的妃嫔那,巴不得有这等好事。
毕竟,一个男人无关乎这方面,却还能想起你,那可是放在心上了。
加之白天的时候,皇上又是让五格来后宫看望娘娘,又是送凤钿。
还不是瞧着皇后最近不开心,想要哄皇后,近乎。
现在年家的事也解决了,也好跟皇后回到从前那般。
偏偏皇后娘娘却不领。
瞧她说话的样子,好像皇上邀请她去养心,还得看她心似得!
可谁让人家是皇后,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儿,他也不能强迫啊。
苏培盛挤出一丝谄媚的笑,道:“那娘娘好生养着子,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说完,他便带着几个徒弟,回了养心。
于是这天夜里,若音和四爷各过各的。
她因为肚子痛得厉害,早早的歇息了。
而养心的四爷,便批阅奏折到天亮。
都是体面又聪明的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
既然若音不愿意来,四爷也不会强求。
只是接下来的几,四爷每都有命人往永寿宫赏赐各种东西。
三后,若音正在院子里做有氧运动。
半梅忽而凑近她的耳旁,小声道:“娘娘,翊坤宫那位,今早入葬了。”
若音停下动作,“以什么份葬入的。”
“还能什么份,当然是以贵人份葬入泰陵妃园寝的。”半梅回。
闻言,若音愣在原地。
虽说她知道毓贵人临死的时候,就是个贵人份。
但很多妃嫔在入葬前,都会稍微提一两个位份入葬。
所以,她才会这么问的。
加之那历史上,年氏本就是个福薄的。
只是临死前是个贵妃,入葬的时候追封为皇贵妃的。
可是到了这儿,却是先封的皇贵妃,最后以贵人份入葬的。
现在想想,当初四爷封年氏为皇贵妃时,应该就从御医那知道况,晓得年氏活不久了。
所以才封她为皇贵妃,便不算违背大清祖制。
因为年氏属于大病不治冲喜的况,符合规矩之内。
至于四爷为何这么做,估计那个时候,他就做好了随时去掉年羹尧的准备。
所以这一步,只是为了捧杀年家所奠定的基础。
以免全天下的老百姓不服,以为他心狠手辣、杀戮功臣。
跟着再揭露年羹尧和年氏的罪行,将其知罪,便显得理所当然一些。
而年氏的四个孩子,跟历史上是齐活了。
不过历史上,那四个全是没福气的。
这一世,倒是留了个四格格延续生命。
“娘娘”半梅见若音站在原地发愣,便轻轻唤了一声。
并用棉巾为若音擦着额角的细汗。
若音回神,将半梅手中的棉巾拿在手里。
“今儿就到这吧,让厨房备点清淡的早膳。”说着,她便往堂间走。
“好。”一旁的柳嬷嬷应了后,就去厨房通知牛厨子了。
半梅则跟在若音后,“奴才还以为年家就此要风光无限,赶超满洲八大贵族了呢,谁知道这才几月,就成了这般田地。”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若音摇摇头,有些感慨。
将军、一等公爵、皇贵妃、多么令人艳羡的尊荣和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