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皱了皱眉鼻子,柳眉微蹙。
“疼?”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鼻尖。
“有点。”她回。
“不知道走路要与人保持一段距离的?”接着,男人抬头扫了一圈屋里的简陋环境,“你这么傻,朕实在不放心你住在这里。”
若音:“......”
紧接着,男人的指腹顺着她的鼻尖,划到了那张精致的脸蛋上。
跟着再到她的耳垂。
最后停留在她的秀发上。
若音微微躲了躲,像丝绸一样的青丝便泛起充满弹性的光泽,在她肩头飘动着。
“别动。”她的肩膀被男人摁住,“又剪头发了?”
满族是马背上的民族,因为要捕猎或者骑马射箭,男人们的前额如果留发,会挡住视线。
所以,倒是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
反而会剃掉前额的头发,后面编辫子,属于“半剃半留”。
不过,女人和男人大不一样,是不需要剃发或者修发的。
因为除了国丧,女人剃发表示出家,或者与丈夫断绝关系。
在四爷这里,皇后在潜邸的时候,就因为剃发被他训过好几回。
可她还不是那样我行我素,断断续续地修剪过好几次头发。
如今,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般不懂规矩的她。
加之修剪头发这种事情,与颜值还是成正比的。
若是修剪的不好,人也长得不好看,指定是要挨骂挨罚的。
可要是修剪的好,脸蛋漂亮,又与发型相符合,总归更容易令人接受。
若音淡淡地点了点头,回应着他,一头墨色微卷的头发也跟着轻轻地跳跃着。
四爷将那些跳跃着的秀发放在手心把玩着。
她的秀发看起来有些凌乱,好似一簇簇舒卷的轻云。
因为保养得当的原因,一头浓密的青丝光润而随意地披在肩头,一丝一缕都火辣得迷人。
他挑起其中一缕卷发,微微俯身。
闭着眸子将她的秀发放在鼻尖轻闻了一下。
顿时,一种淡淡的玫瑰清香窜入他的鼻尖。
由于他挨得比较近,若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呼在她的耳垂,痒痒的,麻麻的。
而他俊朗的脸颊,差一点就贴在她的侧脸。
男人闭着眼睛轻嗅着的神情,简直痞坏得令女人窒息,却又透着淡淡禁欲气息。
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她。
“朕还有事,先回养心殿。”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眼,“你就不必送了,好好歇息,明早朕来接你回去。”
这是太庙,四爷还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要了她。
既然打算光明正大地接她回去,当然要通知前朝和后宫。
那么,后宫那些人,要在永寿宫等她,迎接她的,这是规矩。
若音抿了抿唇,细弱蚊音的“嗯”了一声。
然后,四爷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三秒,才带着奴才离开了院子。
若音就那么站在窗边,看着那抹挺拔的明黄色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面上。
若音微微眯起眼睛,思绪渐远,眼神也有些放空。
既然四爷给了她台阶下,她便顺着台阶下呗。
与其在这太庙里蹉跎,倒不如早些回去。
她倒要看看,毓贵妃是真的病了,还是假装生病。
或者,又是在搞什么把戏。
要是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她还没报复,毓贵妃就那么没了,岂不是便宜了毓贵妃?
加之好几月没见孩子了,怪惦念的。
大阿哥的功课怎么样。
二阿哥那小调皮,最近有没有闯祸。
尤其是五阿哥,还那么小,真想看他是不是又长大了些。
而她除了回紫禁城,还能回哪里。
至于离开这,不是没有想过。
这里戒备森严,她根本就出不去。
即便出去了,也会牵连乌拉那拉家族。
要说原主娘家待她不好,她倒是可以不念人情。
偏偏娘家一直待她挺好的,只是进了紫禁城,联系的少了,想见一面都难。
那么,她就不能不管不顾的离开。
她是占着原主的身子,才得以活下去。
于情于理,都不能拿人家的身子做些白眼狼的事情。
还有她的孩子,她走了后,不管归谁抚养,都是便宜了她人。
而且,她身为皇后,要是真的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怎么办?
自打她被册封为皇后那一天起。
那沉甸甸的册宝交到她手上时,她就有了责任。
这种责任不仅仅因为她是他的皇后。
而是因为她是大清的皇后,她要对得起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