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把若音的情绪安抚好后,就见李福康好像识字的样子。
便问:“到底什么事情。”
李福康一激动,支支吾吾地道:“五五五......”
“五什么五,有屁快放!”巧风怒道。
李福康深呼吸,缓和一下情绪就,才道:“这信纸上写着:叛贼乌拉那拉氏·五格,自有天收,已坠崖身亡。”
语音刚落,就连柳嬷嬷和巧风,也立刻石化在原地。
不过,柳嬷嬷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饭。
她很快就缓和好情绪,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五副统领不是打了两次胜仗吗,怎么会是叛贼,怎么可能身亡,你确定你没漏念吗!”
柳嬷嬷的每一句质问,都说出了若音的心声。
明明她自个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信纸上的内容。
可这个时候,她却本能地看向李福康。
希望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李福康再次看了看信纸,回道:“这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啊,我刚刚一字没漏!”
听到这句肯定的话,若音走到李福康跟前,把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然后,她才平复的心情,顿时就崩溃了。
不知道是她本人对五格的情感。
还是原主对五格深厚的情感。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里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的那一种。
直到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将信纸上的字迹晕染掉。
她又把信纸一下一下地折回原样。
见状,柳嬷嬷将她扶到了太师椅坐下,宽慰道:“主子,人死不能复生,您如今有了身孕,千万不能悲伤过了头,动了胎气啊。况且,这只是一张匿名的信,说不定只是奸人故意害您动气呢。”
若音摇摇头,眼眶里的泪水就跟着坠落。
“不,一定是真的,所以对方才会匿名送来,因为是真的,她就有底气,放着胆子让我去打听真相。”
“那您先平静一下,等打听好消息再看看吧。”柳嬷嬷柔声宽慰着。
若音这会,脑子乱糟糟的。
她想到的有很多。
有关于五格的,也有关于幕后送信的。
良久后,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吩咐道:“李福康,你去京城打听一下消息。”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种事情,倘若是真的,想来早就闹得满城皆知了。
也就她在这深山里修身养性,浑然不知。
李福康应了后,忙不迭就出去了。
到了午时,若音没胃口,喝了小半碗汤,吃了两口饭,就吃不下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福康就返回了庄子上。
当李福康垂头丧气,脸上还挂着彩,出现在若音跟前时。
她根本就不用问,就知道了大概的结果。
但她还是牵了牵唇,牵强地问道:“怎么样,可是打听好了,面上怎的还挂了相。”
“回福晋,奴才在好几条街打听了消息,他们都说五副统领没了,还有几个缺德的人,不知道情况在那瞎跟风,说副统领是叛贼,奴才气不过,就和他们打起来了。”李福康咬牙切齿地回。
“你个小太监,也不看看自个什么本事,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了谁。”巧风话说的逆耳,可语气里还是透着关心的。
若音扫了眼李福康脸上的伤。
淡淡道:“柳嬷嬷,去把房里的药拿出来,再拿些银子给李福康。”
“巧风,你把巧兰叫进来,让她给我梳头,我要回府一趟。”
“主子,您现在有孕在身,就在庄子上好好呆着,就别去府上了好不好,实在不行,奴才让人去请四爷来。”巧风没什么底气地劝道。
若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四爷他这么多天没来,想来就是刻意躲着我,或者是觉得,我们乌拉那拉家也就那样了,你现在去叫他,你觉得他会来吗?”
费扬古早年间有伤,已经上不了战场了。
如今虽说是个九门提督。
可他年纪大了,过不了几个年头,就要退休。
届时,他的爵位,自然由下一辈继承。
可年轻一辈里,只有五格是最出色的。
若音每每回娘家,也能看得出来。
家里对五格,是寄予厚望,在重点培养的。
可突然间,重点培养的对象没了,家中必定失去了希望,甚至会衰败。
尤其五格是以叛贼的罪名死掉的,那就更加了。
一个家族的崛起,可能需要几十上百年的根基。
可毁掉一个家族,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名声。
更何况是背叛大清,叛贼这种罪名。
简直可以把乌拉那拉一族,从八大姓氏当中,打入人人唾弃、谩骂、指点、嘲讽当中,直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