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车行出家门不久,正好看见蒲郎中背着药箱在路边走着。两人很快停车,问蒲郎中要去哪里?愿载他一程。
蒲郎中见只有小两口,连忙挥手:“不了不了,老夫习惯走路。反正也没有要紧的病患要看,不用坐车。”
何瑶笑着继续道:“没关系的,马车上再来两个人都坐的下。我怎么说也是个晚辈,您老不用避讳什么。”
蒲郎中继续拒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去的地方不远呢,就快到了不麻烦你们。”
说着他又叹口气:“何瑶啊,当初你带着你娘硬是脱离了何家,脱离的好啊!”
何瑶听得笑起来:“这话从何说起呢?”
“还不是今天何家因为两只鸡闹出的事。”蒲郎中摇摇头,当下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何三奶奶摔伤后,全家都认定了是胡三娘的责任。要胡三娘拿钱出来治,结果胡三娘偏不肯拿。后来何老大何老二火了,直接冲到胡三娘的房里翻找,才发现分家时分给四房的那部分银钱,已经被胡三娘嚯嚯光了。
具体怎么嚯嚯光的?胡三娘死活不肯说,只说买吃的了。
可是平时住一个院子里,四房吃什么大家都看着呢。都是自家种的粮和菜,根本没见她买什么?
逼急了,胡三娘就说自己私底下买东西给两个孩子吃了。何家人听了想揍胡三娘,何老四还豁了命的拦着,说那两个孩子也是他儿子,自己的钱给孩子买好吃的天经地义,险些把何三爷又给气晕过去。
最后何三奶奶还是掏的自己私房钱付的诊金,掏钱的时候。何家的儿孙媳妇们一个个急巴巴的瞅着,贪婪的神情又把蒲郎中恶心了一把。
讲完后,蒲郎中还感慨的道:“何瑶啊,以后就带着你娘好好过日子。你娘也还年轻,等她把孩子生了,就远远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吧!这辈子再别和何家有什么纠葛了。那家人太恶心了,可千万别再被他们再缠上。”
“多谢您提醒,您放心吧,我和我娘心里有数呢,这辈子绝不会再搭理他们了。”
何瑶现在一点都不惧怕何家,对方要是敢再来闹腾。她起码有一百种法子把对方修理的直不起腰来。
至于那个胡三娘,那嚯嚯光了的钱,应该是给她前夫还赌债了吧?
呵,骗光何老四的钱不要紧,敢把注意打到大宅院上,就得看她前夫的脑袋够不够硬了。
告别了蒲郎中,夫妻俩很快就到了镇上。林钊带着何瑶去了一家专门卖嫁妆的铺子里,在何瑶疑惑的目光种,他挑了一面最贵最好的铜镜。那镜子打磨的特别光滑,镜面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了何瑶的模样。
虽然依旧颜色有些发暗,和何瑶前世见过的玻璃镜差了太远。可是比起她家里那面铜镜,确实强了太多。
林钊小心翼翼的把镜子捧在何瑶眼前,问她:“娘子,喜欢吗?”
何瑶抬头看着丈夫,他眼中是一种特别柔和期待的光彩。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少年人才有的,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原来,他这么急急的来镇上,是要买礼物送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