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幽深,漆黑如墨,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树杪,稀疏洒在地面,星星点点。不过,等穆白离开深渊,重返这片柏林之时,林中却起了薄雾。
地面扑着一层枯落的松枝,踏上去很柔软,走了几步,穆白蹲下身,抬指在枯枝上轻轻摸过,低头看向指尖,浅声沉吟,血
影卫去追赶那蛮族少女,到现在还未回来,穆白心头渐渐升起一丝不安。
那少女体内的控神蛊蛊母必须要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时至此刻,影卫都还未传来消息,也不知他们可否已将那只蛊母解决。
缓缓起身,穆白提起脚步,跟在那血迹后方,一路向前,不多久,他便看见了一片狼藉,显然影卫与那蛮族少女曾在此地交手,但此处却并无那少女的尸体。
仔细分辨少许,穆白转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如此这般,几番周转,血迹还在,却始终不曾找到那蛮族少女。
随时间过去,黑柏林中的雾霭越来越浓密,到了此刻,已经严重影响到视线,倏然间,一阵冷风吹来,雾海翻滚,穆白蓦地感到一阵刺骨凉意。
哧!
他想也不想,便并指点在眉心,唤醒第一莲,继而动用极致速度,飞速向后退去,但他的终还是慢了半拍。
就在他退后的瞬间,一柄短匕已擦着他的胸口直直划下,直接划开白衣,皮肤,从胸前贯穿到了腰间。
以穆白如今的肉身强度,寻常法宝已难将他伤到,但那柄短匕,却直接撕开了他的皮肉,若非他退的及时,那短匕少说也会斩断他胸口的肋骨。
嗒!嗒!嗒!
一滴滴紫血掉落在地,血痕蔓延,很快便浸湿白衣,穆白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刀痕,再抬头看向那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少女,大罗伞悄声落入他的手心,全身肌肉,更是不自主的绷紧。
她果然没有死。
穆白暗道不妙,这才倏然记起,陌上溪在离开前便曾交代过他,影卫只能保他半个时辰,如今半个时辰的时间早便过去,难怪影卫没有回到他的身边。
念及于此,他心头不由生出一丝苦涩,这次着实有些作茧自缚了,他行事一向谨慎,此次仰仗影卫护身,却是托大了。
那少女能独战数名影卫,即便受伤,又岂是他所能力敌。
定了定神,他再度看向前方,瞳孔猛然收缩,只见那少女竟已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
下意识得,他直接唤醒第三莲。而,就在绝对防御所产生的屏障方覆盖他身体的瞬间,一柄短匕已出现在他的身后,自上而下,插向他的脖颈。
啵!
防御屏障终是裂开,并没有真的以绝对之姿,挡下那柄短匕。
事实也是如此,所谓的绝对,也仅是更高限度的相对而已,那蛮女与穆白的修为差距着实太大,第三莲即便抽空穆白体内的所有力量,也无法将其挡住。
不过,恰是这短暂的阻拦,却为穆白争取来一线难得的生机。
在防御屏障碎开的刹那,穆白已双手紧握大罗伞,猛然转身,抽在那蛮女腰间。顺时之间,十数万斤巨力解禁,直接便将那少女抽飞出去,那柄短匕,也从其手中脱出。
嗡!
穆白并指一划,一道封印飞出,落在那短匕之上,然后,其才定眸看向那翻身落地的蛮女,这才发现,此女的伤势着实极重。
在其腰间,有一道几乎横断腰际的伤痕,鲜血淋漓,模糊都能看见内脏,很显然,这道伤痕并非他的手笔,而是此前影卫所为,也正是这道致命伤痕,才彻底削弱了那蛮女的实力。
否则,以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防御屏障即便暂时挡住这少女的短匕,穆白也不可能借机以大罗伞将其逼退。
目光微微一闪,穆白翻手取出射日弓,引动弓弦,指向那蛮女,但就在他准备松开弓弦之际,一道微弱的神念波动,却传入他的脑海之中。nA‘正。5版首J发$1
不要杀我
你还活着?穆白一怔,紧紧盯住那蛮女,很明显,那股神念波动不可能出自控神蛊,因而只可能来自那蛮女自身。
不错那蛮女有些艰难的点头,以神念传音,道,救我,我能感到,在你的身上,有令这只蛊母感到畏惧的东西。
穆白凝眉,没有收起射日弓,也没有射出火焰箭,而是认真思忖少许,问道,你是什么人,与虬龙道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毕兀部落祭司之女,与虬龙道人并无关系,我之所以会进入那深渊,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少女似是很焦急。
什么东西?
黑泽玉
穆白一怔。
快,没时间了!啊!少女的语气越发急促,蓦然,其仰天厉啸一声,双眸重新化作漆黑之色,同时,其倏然展开手掌,那被穆白种下封印的短匕竟隔空飞入其掌心,而后,其蓦然跃身飞起,再度向穆白杀来。
糟糕穆白松开弓弦,火焰箭径直飞出,却被那少女翻身躲过,而这时,其已到了穆白身外五丈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