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飒飒,吹过山谷,吹起呜咽。
布憨张着嘴,想要解释,想要说明原因,但却被少女摇头打断。
如果解释还有用,那这青年也便不会咄咄逼人,那姜家,也便不会纵容这青年咄咄逼人,那其他三大圣地,也便不会默许姜家咄咄逼人。
一切都表明,解释没有用。酷)M匠#网首发i
这是一个局,一个骗局,为少女刻意设置的骗局。
那你说吧,我该付出怎样的代价少女开口,声音轻弱,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的身形那般单薄,似是这北风再凛冽少许,便能将她吹倒。
但这一刻,谁还会在意她有伤在身,谁还会在意她为什么会受这伤,谁还会在意少女的伤势在逐步加重
风更冷了,比冬日的朔风还冷,但少女的心,却比这朔风还冷!
你布的局,就该你去破局。姜家的青年面无表情,道,通道对面的凶地,就该你去破解。
那是一片巨凶之地,我无能为力。少女摇头。
那我等,也只好请圣女殿下进入通道了。青年向前踏出一步,气势十足。
其他人依旧没有开口,似是默许了青年的这种说法。
不,不能那样,那样我们会死。布憨摇头,不断摆着蒲团般的大手,眼中噙泪,他想要反抗,但他不敢反抗,他虽然痴愚,但不代表真的什么都不懂。
所以,他只能不断摆手,不断重复,布憨不想死,不想死
但没有人回应,仿如都未听见他的哭诉。
姜家的青年嘴角露出一丝森然,再向前踏出一步,他仿佛确定了某些事,现在再无畏惧,他淡漠道,你们的命是命,我四大圣地,数百道友的命,便不是命了?
圣女殿下若不愿进入通道,那在下,真的便只能请殿下进去了。
汀雨桐默然,不开口,也不动作。
那青年此前分明便是试探,但此刻,其已不再试探,而是威胁了,因为他已清楚,整个峡谷,四大圣地的所有修士也都已经清楚,偌大一个盗门,来这炎帝墓的,却只有少女与那傻汉两人。
一伤一傻,何需再有顾忌。
盗门,妖门、邪门而已,盗门的圣女也就是妖女,妖女天生就会害人,就像她将这通道的另一端放在巨凶之地中一般。
即是如此,那妖女的生死,又何须在意,即便她真的死在这巨凶之地中,盗门又能如何?找四大圣地讨回公道?
炎帝墓本便凶险莫测,谁能知道妖女是怎样死的,盗门凭什么污蔑四大圣地?有什么证据证明,妖女便是死在四大圣地手中?何况,其葬身之地,分明便是通道对面的巨凶之地。
只要妖女在临死之前,能探明那通道对面的状况,为四大圣地进入其中做好铺垫,也便发挥出她最后的价值了。
姜家的青年笃信,或者说在场的众人都笃信,掌握天玄之术的妖女,虽说不至于走出那片巨凶之地,但为他们探明其中的情况,应该不在话下。
诸大圣地不会因出尔反尔而弱智,但不妨碍他们因此而卑鄙,只要能达到目的,死一个妖女而已,就当是为天地正道,为正道立威。
谁会去管这妖女其实连杀人都不愿,谁会去管,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妖女,是否真的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只要他们掌握道理就行!
除魔卫道,就是道理。
北风凛凛,紫衣飒飒,自称汀雨桐的少女自始至终,不再开口。
青年停下脚步,露出一丝灿烂笑容,道,请殿下进入通道!
布憨捏紧拳,随即无奈松开。
少女继续沉默,但在数百道冷漠目光的注视之下,她终于还是缓缓转身,走向那条由她亲手打开的通道,那条死亡通道。
北风冽冽,紫衣凛凛,少女步伐缓慢而沉重,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所想,也没有人在意她此刻所想。
姜家的青年慢慢翘起嘴角,能逼一个圣地的圣女自己走上绝路,也是一种本事,此次那妖女若能探明巨凶之地中的情况,他将立下首功,功劳至伟。
李墨瞳睁开始终紧闭的双眼,看向那孤单远去的背影,黑白双眸中似有什么闪过,又似没有什么闪过。
上官倾雪平放在膝头的指节倏颤,脸颊上相继划过一丝不忍,一丝无奈,最后化作一丝漠然,而后,她缓缓闭上双眸,不再多看。
木青麟神色依旧淡漠,但目光却投向远处,落向再度抬起脚步的穆白。
等等穆白张口数次,终于说出卡在喉中的那两个字,此刻,他脑海中唯剩那道远去的背影,那道背影宛如断翅的孤鸿,宛如渐逝的夕阳,宛如落地的残红。
木头汀雨桐回头,唇角微动,似有话要说,但最终,她仅是挤出一丝微笑,低声道,回去吧,这里危险。
穆白不言,脚步未停。
不要再过来了,这里真的很危险。汀雨桐笑容消失,化作哀求。
穆白依旧不言,脚步仍然未停,其实他想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