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话,晋侯定会前往此处。”王烈缓缓道。 “前往此处?”邴原眉头紧皱。 两人皆是精明之辈,稍加深思便明白为何如此了,三人虽说不问世事,在辽东却是有着不弱的名声,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相助的话,吕布治理辽东就更简单了一些。 “只是晋侯不在辽东,何以前往?”邴原疑惑道。 “今日城门大开,辽东太守柳泰出城十里相迎,除了晋侯前往辽东,何人能够有此颜面。”王烈道,他曾为公孙度的长史,获得消息的渠道不是二人能及,虽说是居住在村落内,襄平城内发生的大事却是瞒不过他。 看了一眼远处的村落,吕布笑道:“果然是名士,选择的地方如此幽静。” “主公,那三人如此托大,竟然不出来迎接。”典韦语气中有些愤怒。 “无妨,但凡是有本事的人,都会有一些脾气的。”吕布道,有时候他就在想,若是天下的文人尽皆如晋阳学堂的学子一般该有多好。 柳泰点了点头,三人在辽东文人之中可以说是有很大名头的,而且三人的性情高洁,教导出来的许多弟子亦是在辽东官场上,虽然是平民的身份,辽东官员见了仍旧要礼让三分。 走进村落,虽是简单的房屋,却给吕布心旷神怡之感。 “贵客临门,未能远迎,还望见谅。”管宁笑迎道。 “何来的贵,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听闻三位大名,前来叨扰一番。”吕布道。 吕布在攻破辽东之后,虽然没有抛头露面,但是对于吕布的相貌却是有很多的了解,岂会不知眼前之人就是吕布,对于吕布如此的有礼貌,管宁也是比较诧异的,从世间的传言来看,吕布是不懂礼俗的粗鄙之人罢了,侥幸拜入蔡邕门下,仍旧让人难以有太大的改观。 微微一愣,管宁笑道:“晋侯若是不能称之为贵客的话,这天下何人能够称的上贵呢。” 见管宁道破身份,吕布也没有介意,他来此处,就是为了三人而来,即便是管宁不点破,稍后他也会说明的,只是从三人的态度上来看,管宁比另外两人,显然更为欢迎自己的到来。 落座之后,管宁介绍道:“在下管宁,字幼安,这二位乃是邴原邴根矩,王烈王彦方。” 吕布略一拱手道:“想必本侯来此,三位也知是何意吧,幽州方定,正需要有识之士前往相助本侯,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吕布直接出言招揽,三人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吕布位高权重,能够亲自来到这个地方,就足以说明重视之意了。 三人闻言尽皆沉默,知道吕布的目的,但他们却不想轻易的出仕,一则是吕布在外面的名声,二则是他们不想再次陷入到纠纷之中,乱世之中,能够找到一个居住安稳的地方谈何容易,公孙度称王,在一定程度上对三人还是十分尊重的,对于三人办学亦是多有支持。 “本侯听闻三位先生在村落内办学管,教化百姓,本侯虽说是粗鄙之人,治下却是有着晋阳学堂,若是三位先生不弃,可在蓟县或者是辽东办学,也算是为百姓造福,让更多寒门士子能够有书可读。” “遥想当初,本侯在长安会见恩师,提及天下学子的现状,恩师亦是心忧不已,这才有了晋阳学堂,幽州之现状与当初的并州何其相似。” 管宁闻言心中一动,他是管仲的后人,也曾想过如何光复祖上的荣耀,之所以隐居在辽东,亦是无奈之举,如果能够在中原得到重用的话,他岂会不远千里赶往辽东,辽东即便是再安稳,在中原士子的眼中也仅仅是蛮夷之地罢了。 吕布的话也给管宁提了一个醒,吕布在天下间的名声虽然很差,但却有蔡邕这样一个恩师,蔡邕那可是编纂了汉书之人,在文人间的威望无人能及。 “多谢晋侯好意,在下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不求声名闻于当世,但求能够安稳平淡。”王烈道,提及晋阳学堂,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价值千钱的晋纸,晋纸的使用极为方便,然而在价格上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起的,仅仅是因为晋纸之事,就让吕布得罪了不少的文人。 三人之中,王烈曾经为公孙度的长史,对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更为清楚,他归隐是真心的,不想过多的涉及官场上的事情,即便吕布口中说的是办学,然而这件事依旧有很大的牵扯。 从晋阳学堂中走出来的学子日后是会到各地为官,这一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吕布正是凭借这个手段和世家抗衡,一旦教授学子,日后难免会有利益上的纠葛。 邴原亦是拱手道:“在下亦是如此。” 吕布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无论自己做了多少的努力,始终难以改变在士子中的形象,这些名士固然是有才华的,不能为自己所用又能如何呢。 “在下倒是对晋侯创办的晋阳学堂十分好奇。”管宁道,从吕布的神色间他看出了吕布的失望,若是在这种时候还不表明心迹的话,恐怕吕布就会离去了。 “幼安既然有此心,可跟随本侯前往城内,办学之事,自会有人为幼安讲解。”吕布道。 一行人离去之后,王烈叹道:“不想幼安还是未能割舍功名。” “彦方兄,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