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还有吗?还有吗?”
见周少游沉沉欲睡,讲不动了,郎阿妹忍不住从金竹林外跳了进来,逼问他后面的故事,周少游憨笑两声,解释道:“郎姑娘,我这个讲书的人都快困死了,你怎么还没听睡着呢?”
郎阿妹道:“这么好听的故事,怎么会听睡着呢?你快继续接着讲!”
周少游看看身旁的仓央明月,仓央明月也恰好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一股蜜意柔情在心中荡漾起无边的涟漪。
周少游拍一拍脑袋道:“刚才讲到哪儿了?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哎哟,我这肚子,怎么在怪响不已?”
郎阿妹笑道:“周大哥,只要你乖乖地接着讲,我马上给你做好吃的来!”
郎阿妹将采药时顺手打的野味放在一樽炭炉上烧烤起来,周少游也接着开始了故事:“
五十九年前,晋北道,
两匹矫健的骏马并骥向前,拉着一副雍容华丽的马车缓缓行进。
一位锦衣公子端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日头西斜,远处的白杨树林中有一群小鸟归林晚宴。四野偶见一记炊烟袅袅而升,却因太过遥远,显得很是暗淡。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车后传来,快马之上,一位高大英俊的骑士手握缰绳,俯身到马车边的窗户旁毕恭毕敬地问道:
教主,前行西南三里,就是江湖闻名的绿湖山庄,弟兄们一路人困马乏,是不是到庄上歇息一下?
车中少年揭开帘子,温和地看着骑士说道:哦,原来是冷燃冷旗使。这一路行进,弟兄们确是辛苦。但,我们一众人等车马喧嚣,又未提前知会就贸然到人家山庄叨扰,恐是不恭不敬。
冷燃说道:教主有所不知,白龙旗掌旗使谈大哥与绿湖山庄的庄主夫妇交情甚好,平日里路过此地,属下也常跟进去讨几杯酒喝,庄主和夫人都极好客,断没有理由怪罪拒绝我等。
车中少年略一沉思,问道:谈大哥醒转了么?
冷燃回复:自风雪楼出来,就醒来过那一次,现在仍在昏迷。怕路途颠簸,车队又不能疾行,急切间恐回不到狂龙岭。
少年教主说道:也好,为谈大哥养伤要紧,你且带我书信前去投帖拜会绿湖庄贤伉俪二人,若是人家有不便之处,不要勉强。
说话间,夕阳再往山那头斜了一斜,眼看天色就要黑了。
冷燃挥鞭打马来到绿柳庄前,平日里常立门边迎客的书童却不知去了哪里,此刻大门紧闭,冷冷清清。
冷燃只好握住青铜虎钮往门上敲了起来,良久,方听到院子里有人应声。
绿湖山庄水阁之中,独坐着一位倾城绝色的美妇,她的眉蹙轻皱,面色暗沉,似有解不开的心结在心头很是难受,纵然山庄中花红柳绿,蜂蝶成群,却也逗不起她的乐趣和笑容。
冷燃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开门的下人。这人之前并不常见,稍有些面生。冷燃本要出言教训,却想起临行前教主的吩咐,抱拳说道:大哥,我等圣教众人路过此地,想到庄上借住一宿,劳烦通报庄九哥和夫人,这是本教新任张教主拜帖。
那下人接过拜帖,忙鞠了一躬,慌慌张张在前带路,他虽然不在江湖,但圣教在桃林盛会上技压群雄,勇夺武林盟主的事迹却瞒不住任何人。既然教主亲来拜会,自是非常要紧。
哪想刚跑出几步,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院角转出,口中呵斥道:慌什么?不就是魔教来了几个人么?如此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冷燃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自己这个紫嫣旗副旗使到来都算座上宾里的贵客,今日持新教主名帖还遭受如此奚落。也就不顾应有礼数,踏步到院中循声望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套着件宽阔的灰色粗布褂衫摇着一柄折扇也正斜眼看他。说话的人竟然是庄上的管家庄海涌。
冷燃按捺住心头怒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庄管家,好久不见了!劳烦通报一声。
庄海涌冷着脸没有一丝要笑着回应的迹象,冷冷问:谈情朔谈大侠也来了么?
冷燃回道:谈大哥身受重伤在身,正在马车中昏迷不醒。
庄海涌眉头略一挑动,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冷旗使请回吧!庄主自小雪寒梅待开前就已外出远游,并不在庄中。夫人心情郁闷,也不想见客。
冷燃跳脚起来,指着庄海涌骂道:好你个庄海涌,平日里我们谈大哥和庄九哥称兄道弟情同手足,现在他卧病不醒身受重伤,路过你们庄上,不说好吃好喝,连借宿一宿的面子也没有?
冷燃的脾气火爆,嗓门也不小,这一喊叫,果然水阁里的少妇听到响动,吩咐了手下的一个丫鬟跑了出来询问。
庄海涌见夫人询问,也不敢阻拦。冷燃交了拜帖,不一时,庄九夫人亲自迎来,客气地请圣教众人都到庄上来,并吩咐后厨,加百十个人的伙食。
冷燃回到教主座前复命,教主张小仙看出了他脸色不对,知道有些波折。但既然庄九夫人已安排晚膳,不去反而显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