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花了好几个亿建起来的度假村,就这么白白的给拆了,还确实不是一件小事。这件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也许程真立还真感到无所谓,反正是公家的钱,拆了就拆了呗,谁也没有会心疼的。
问题是这个度假村,就是程真立在西南电网的吴总经理因病调回京城休养后,才主持修建的。程真立也利用这个度假村拉拢了很多高官显贵,目的就是要把他前面那个副字去掉,实实在在的当上西南电网的一把手。
像这么一个有油水的职务,当然有好多的人都在盯着,眼看着活动的差不多了,要是在因为度假村被强制拆除了,程真立的那些竞争者一定会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人家就会问,为什么在度假村的建立之初你们没有办好一切手续呢?说轻了是工作中的失误,说重了这就是一个渎职,一个对工作不能认真负责的干部,又怎么能够担任西南电网的一把手呢?
程真立谢绝了邵国利共进午餐的邀请,垂头丧气的坐进了车里。他知道在这件事情自己是坐蜡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到省政府去求见一下穆国兴,请省政府给双龙集团做做工作,改变一下铁路的路线。即便是不能改变的话,起码也要请他们延期拆除度假村,只要是自己当上了西南电网的一把手,这个度假村拆了也就拆了,手里有了权了,大不了再在其他地方另建一个就是了。
邵国利看到程真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马上打通了他的老领导,省委秘书长薛友的电话,把程真立刚才来的情况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一遍。
听完邵国利的汇报,薛友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做的很对,这就说明你已经深刻领会了穆书记的指示精神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随时听候省委的通知。”
放下电话不多久,薛友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竟然是程真立打来的。薛友在丽庆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因为电力的问题,也没少和程真立打交道,两个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薛秘书长,你好!我是西南电网的程真立啊,你到省委工作之后我还没有给你贺喜呢,什么时候你有时间给兄弟一个机会,咱们在一起坐一坐怎么样?”
薛友笑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交到了,程真立的讲话口气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客气,他也非常清楚程真立现在打这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呵呵,是程总啊,咱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嘛!我这个省委秘书长表面上看着威风八面的,实际上也就是一个跑腿的角色,有什么可值得贺喜的。有事的话你就尽管讲,咱们都是老朋友了。”
“薛秘书长,我刚从丽庆市委邵书记那里出来,我现在遇到一个难题,还要请你帮帮忙。这样好不好,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找个地方坐一坐,我详细向你汇报一下。”
程真立的态度出奇的好,如果不是他现在有求于人了,就以他原来脾性和行事作风来看,是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
“程总,实在对不起,我刚才说过了,我现在就是一个跑腿的角色,今天晚上穆书记还有两个重要的接待,我这个秘书长不去怎么能行呢。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听到薛友一口回绝了自己,程真立还真的不好再强求人家了,他也知道薛友讲的是实情,省委秘书长就是省委书记的大管家,省委书记要是有重要的接待,肯定是少不了省委秘书长的。看来薛友的口气还是非常客气的,不管怎么说表面上还承认和自己是老朋友。
程真立想了想说道:“既然秘书长今晚上没有时间,那我们就今后再找机会。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请你帮帮忙,安排一个时间,我想向穆书记汇报工作。”
这可真是稀罕,这么多年都没有见程真立向省委汇报过一次工作,这次遇到事情了,就临时抱佛脚了,这个时候不是有点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哈哈,程总客气了,西南电网是直属机构,与省委省政府互不统属,你们能有什么工作要向省委汇报啊?现在穆书记忙的很,不一定有时间见你啊。”
程真立叹了一口气,他也听出了薛友话里的不满,要是搁在往日他早就把电话给撂了,但现在是求人家的时候,人在矮檐下也不得不低头。此时程真立讲话的口气越发的客气了:“秘书长,虽然西南电网不属于省委省政府的直接管辖,但毕竟党是领导一切的,我们直管企业也要自觉的把自己置身于省委的领导之下,虽然我平日里到省委汇报工作的时间比较少,但是这个原则我还是没有忘记的。”
薛友知道程真立是在说假话,但是这句假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也让人不好一口回绝了他,想了一下说道:“既然程总有这个想法,等一会我去穆书记那里请示一下,你就等我的电话。”
听到薛友的汇报,穆国兴笑了:“程真立的态度还算正确,不过动机有些不纯,我现在还没有时间见他,你去和他谈一谈。双龙集团来帮助广南省修建这两条铁路,是我们省委省政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来的投资商,这项工程也经过了国家的立项审批,至于改道不改道,不是由省委省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