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尚未开口,倒是荀靖眉头一皱道:“皇甫嵩眼下乃是何进一党,一旦平叛成功之后必定要回京受赏,到时候正是何进跟张让等人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文若此时若是从军确实能够积累一些战功,不过为此卷入其中倒是大有不值了!”
说到这里,荀靖对着荀彧继续道:“为叔不是反对你出仕,不过眼下局势不明,恐非最佳时期啊。”
荀彧对着荀靖略一点头道:“侄儿明白,方今乱世将起后势不明,侄儿本身同样不愿意这么快就出仕!”
看到两人都不同意直接出仕,荀爽也只能摇了摇头就此作罢。
光和七年,五月初十,西华县以北三十里之外。
自从昨夜跟彭脱等人分道扬镳之后,赵弘率领本部将近一千人一路向北,然后在此地暂时进行休整。
在跟彭脱撕破脸皮之前,赵弘本部还有将近三百人,而周仓麾下的人手则是过千人。不过真正愿意跟随赵弘一同脱离大部队的人手并不多,所以两人麾下人手加起来才九百余人。
好在赵弘并不觉得这个人数太少,眼下皇甫嵩大军尚在汝阳县驻扎,如果自己麾下人手过多,反而多出了许多暴露的风险。
此地位于西华县北部,原本是城中某户人家的庄园,不过自从黄巾之乱爆发之后,西华县之中人口数量已经是大大减少了许多,而此处位于城外的庄园,更是空无一人。
留下一部分人手负责巡视之后,其余大部分黄巾军已经是昏昏睡去,毕竟昨夜连续赶路之下,庄园之中这千把号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此时在庄园深处一间屋子内,赵弘正定定看着眼前简陋不堪的一副豫州地图。
这幅地图乃是黄巾军曾经攻破某一座县城时从县衙之中搜出来的,不过地图之上只有一些城池的标记,就连最简单的山形水势都没有,再加上普通黄巾军根本就不在乎这东西,所以整个地图已经是皱巴巴的,随时都有可能破损的那种。
周仓则是在赵弘对面坐着,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酒葫芦,时不时往口中灌上两口酒,似乎是担心酒水已经所剩不多,所以每次都是小口小口的喝着。
看到赵弘的心思还是沉浸在地图之上,周仓缓缓将酒葫芦放下,然后叹息一声。
“元福在为什么事担忧?可是为了军中口粮已经不多的事情?”看到自己面前有些神色疲惫的周仓,赵弘开口道。
昨夜脱离大队的时候,彭脱只给了赵弘一千人三日所用的口粮,这倒不是彭脱故意刁难,只是彭脱自己手中的粮食同样已经不多了。
听到赵弘的询问,周仓摇头道:“口粮的事情倒是不重要,吃光了最多我们再去抢就是了,关键是现在我们已经脱离了大队,子明以为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往何处?”
赵弘轻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元福以为我们应该去往何处?”
在彭脱的事情上,周仓跟赵弘的观点一样,都认为他不可能是皇甫嵩的对手,所以彭脱此次率军前去汝阳县必败无疑。
既然彭脱大军必败,自然就不可能再往汝南郡而去,可是除了汝南郡之外,周仓能够想到了地方就是南阳郡了,毕竟黄巾大帅张曼成此时盘踞宛城手下兵强马壮,前去投奔他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此处,周仓试探性的开口道:“眼下整个豫州黄巾全部聚集在彭脱麾下,大贤良师他们还在河北,而东部黄巾更是在青州一带,同样距离我们太远。如果彭脱一旦败北,我觉得我们还是前去南阳郡投奔张大帅比较稳妥一些啊。”
对于周仓这个建议,赵弘也只能是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看来周仓虽然有些眼力,不过在大局观上还是差了许多,想来想去都是想着继续当黄巾,根本就没想过给自己洗白。
“我们为何一定要前去南阳投奔张曼成?难道元福从来没想过我们可以洗脱黄巾余孽的身份,然后慢慢发展?”
周仓摇头道:“官军对于我们向来是抓到之后立即处死,就算是我们主动投降,朝廷也不可能赦免。既然如此,又怎么洗白?”
赵弘眼中精光一闪,然后沉声道:“元福看来是对于其中有所误会,我们之前那些兄弟战败之后都是落到皇甫嵩和朱儁手中,所以他们一个个都被先后处死。但是皇甫嵩毕竟不能完全代表朝廷的意思,如果我们绕过皇甫嵩向朝廷投降,还是有不少机会能够活命的。”
周仓不以为然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现如今身在汝南郡,而且手中兵力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人,且不说朝廷会不会看上我们这点人手,就算是能够看得上,我们又如何去向朝廷投降?这中间没人引路搭桥,只怕是我们进不了洛阳城就已经被官军给杀个干净了。”
周仓的意思很明白,朝廷不可能跟黄巾乱贼直接接触,而且千把号人对于汉帝刘宏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已,随便出动一县之兵就能彻底剿灭之,根本就没有直接投降朝廷的资格。
听罢周仓这一番话,赵弘倒是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轻笑一声道:“听闻今上对于中常侍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