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叶夫根尼不是很喜欢中国。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来过这个国家,在他的记忆中,中国人是一个非常精明的民族,这种精明甚至到了,他们许多自己人都有点看不下去的程度。
叶夫根尼还记得,他来中国的时间,俄罗斯正处在历史上最艰难的时刻,中国人给他们运去了大批的劣质假酒、人造革的大衣,以及发臭的鸡毛做出来的羽绒服,换回去的却是崭新的机床、图纸以及相关的工程人员。
叶夫根尼就是在那段时间来中国工作的。不过呆的时间并不长,一年半以后,他通过朋友的介绍,去了美国,自此之后,便一直留在一所大学当教授,一直到现在。..
叶夫根尼对中国留下的印象,还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其中大部分最深刻的,还是来自中国的白酒。
从粮油店卖的散装高粱酒,到宾馆饭店的五粮液和茅台……老实说,在叶夫根尼看来,全都不如俄罗斯的伏特加,中国人相信不同的酒有不同的风味,所以这些酒合起来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味道——这酒就跟中国人的方块字,中国人的菜,中国人的性格一样,复杂多变。
叶夫根尼不喜欢复杂,几乎他认识的每一个俄罗斯人都不喜欢复杂。
但现在,叶夫根尼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恐怕再也简单不起来了。
这种感慨,在叶夫根尼苏醒时,确定感觉不到重力之后,达到了顶点。
叶夫根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有重力的环境,以叶夫根尼的知识,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现在就在一个巨大的,正在坠毁的巨型房子里,要么,他现在就是在地球轨道上的某个空间站。
但在跟着沈长文,简单的在这里转了两圈之后,叶夫根尼就知道这两个可能都不可能——地球现在造不出这么大的空间站。
叶夫根尼能够在墙上看到字幕,其中有汉字,也有俄语。
这个发现让叶夫根尼感觉到莫名的惊讶——他几乎要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中国和俄罗斯瞒着所有的地球人,在月亮上秘密挖掘建造的月球基地了。他曾经看过一部类似情节的电影,说二战后的纳粹并没有消亡,而是在月球的背面继续发展,准备卷土重来。
现在,这座空间站带给他的下意识联想,就是这个情节。也许苏联并没有瓦解,他们还在这里继续延续下去呢……
但叶夫根尼很快就知道,这个想法是错的。
“我们还是需要推进剂,哪怕是最简单的推进剂,”沈长文这次把他带进来,就是因为这个技术问题,“但原来的燃料室太小,我们需要把它临时做大。”
在叶夫根尼面前的,就是他曾经亲眼看到,从太平洋海底打捞出来的,现在并列放在眼前的两颗核弹头。
*燃料仓已经都被拆卸了下来,原有的核弹头*被取下,换上了叶夫根尼重新设计过的*。
因为*配方的改动,以及需要额外增加的保险系数,新装的*比原有的核弹头大了一大圈,这让原本修长的圆锥形弹头变成了扁平的球形,看起来非常的难看。
这种核弹要是放回到地球上,拿出照片来给别人看,肯定会被人笑死,因为这个形象加上原有的圆柱形燃料仓,整体形状看起来就像男性的生殖器。这庞大的质量和丑陋的外形,也决定了这两枚“*”很难再摆脱地球引力进行投射。
以叶夫根尼的专业眼光上来看,这两颗*经过这次“回炉重造”之后,已经不能说是*了,也许可以把它们作为两颗核*。
如果是在地球上,叶夫根尼听到沈长文现在要求,他肯定会放肆的笑出声来,因为就一颗*的燃料室,或者说,推进部来说,大小和规制,是受到相当多的因素限制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弹头。
之前沈长文让他设计弹头的时候,提出的设计要求是——只要能保证爆炸,什么样子都可以。而现在,又需要临时增加推进部,这就好比让一个裁缝先给一个胖子做上衣,然后拉过一个瘦子做裤子,还要求这两件衣服能匹配。
这个在叶夫根尼看来,根本不能完全处理的矛盾,在他看到了空间站之后,彻底的放下心来。
一路走过来的路上,其实他已经想明白全部的技术问题。
沈长文的要求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而且很容易。
在无重力的环境中,想要做出一枚“*”,只需要保持最基本的力矩,也就是说,不要让*本身在空中,因为推进力而自己翻转,这就可以了。
这不像是在地球,因为存在重力场,对推进器的设计要求很高——在大部分的国家,做*的技术含量都要超过做核弹的。
核弹难的只是经验积累过程,原理全世界都知道,现代的技术水平,就算是小型化设计,也可以通过几次试爆,然后在计算机上全部模拟出来。
但*本身的设计就复杂的多,尤其是对可靠性要求非常之高的核*,航行姿态控制,燃料控制,维护保养,发射平台……
叶夫根尼以前认识过一个*专家,他曾经形容过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