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哪里知道叶华是什么人,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大叔莫名的靠谱,或许是天上的神仙,看他们可怜,才故意派下一个人来救他们吧!
小姑娘靠着叶华的大腿,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注意着大堂上任何的动静。
那个胡三被带了上来,马祥脸色就很不好看!
他想了想,立刻道:“启禀大人,此人在下认得,他不能充当证人!”
“为何?”冯平不悦问道。
马祥正色道:“此人原是我的家丁,因为手脚不干净,偷偷摸摸,被我逐出了家门。可他依旧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败坏我的名声。此人跟我有仇,按照大周刑统,他没有资格作证!”
冯平当然熟知刑统,他巍然一笑,“马祥,本官请此人前来,是为了另一个案子。你先稍安勿躁!再带证人!”
这一嗓子出去,从外面上来了十几名老农,一字排开。
马祥看到他们,顿时大吃一惊……这几个老穷棒子怎么敢上大堂?他们可全都收了自己的封口费,每人一百两银子!
过去的三天,马祥真的干了不少擦屁股的事情,不敢说万无一失,也没有太明显的漏洞。
可事情到了现在,他的心不停跳动,怎么觉着要出事啊?
这些老农什么话都没说,先是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每个人加起来,足有一千多两,其中一个最年长者捧着银票,交到了冯平的面前。
“这是马祥给我们的封口费!”
马祥勃然大怒,“你胡说!”
老农猛地回头,冲着他狠狠啐了一口,“姓马的,告诉你,本来我们几个商量好了,要用这个钱,当进京的路费,我们去金銮殿告你!拼着十几条老命,也要弄死你!没想到啊……呵呵!”
老农没有说下去,可外面的人都炸了。
好狠的老爷子!
真他娘的敢干啊!
居然要去告御状,这是多大的仇啊?
大堂下面,看热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长脖子听着。
冯平不动声色,问道:“尔等想要去京城告御状,有什么冤屈,就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为首的老农瞧了瞧冯平,说实话,他是不相信冯平的,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那封手谕,只有“那个人”能给他们做主了,就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老农下意识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鼓足勇气道:“大人,要说的话太多了,就从方大发说起,成不?”
“当然可以!”
“是这样的……方大发带着粮船回来,说是愿意去辽东的,每个人发三石粮食,不愿意去的,他可以借三石,明年这时候还四石……俺们就是想不通,他怎么成了海盗了?”
“是啊是啊!”那几个老农也怒目横眉,大声道:“准是姓马的陷害他,大人可要明辨是非啊!”
冯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吵嚷,而后,转头对方大发道:“老农所言,是真的吗?”
方大发终于抬起了头,沉声道:“是真的!”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敢说?”
“因为……”方大发深深吸口气,咬着牙道:“不敢!”
“哈哈哈!”冯平突然朗声大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方大发的面前,把他扶起来,“有什么不敢的,三年前,你把开了二十多年的面馆关了,只身一人去辽东屯垦开荒。三年下来,挣下了几万亩的良田,还拥有上百台拖拉机,多大的威风?莫非说,这金陵,比起辽东还要可怕?”
方大发紧咬着嘴唇,血都流了出来。
他闷着头道:“凶险胜过辽东百倍!”
……
这下子轮到冯平无语了,辽东什么地方?遍地女真野人,漫山遍野的虎豹熊蟒,吃人不吐骨头,这江南天堂一般的地方,怎么会比辽东还凶险?
可仔细想了想,貌似方大发也没说错,他去了辽东三年,混成了有名的富翁,刚回江南,就被人诬陷,差点丢了性命。
说起来还真是江南要凶险得多!
真是讽刺到了无地自容!
冯平深深叹口气,“诬告良善,的确是朝廷之罪,老夫会如实陈奏,请求处罚的。”
大老爷都认错了,还真是让方大发意外,貌似江南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此刻最难受的莫过于马祥。
他看出来了,冯平认识方大发,话里话外,全都替他说话,照这么下去,自己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大人,方大发胡言乱语,他是擅自发放粮食,笼络人心,图谋不轨!”
“哼!”
冯平哼了一声,“马祥,既然你执意污蔑好人,那本官也就不客气了!”
“带证人!”
这一次来的证人有点多,足有一百多人,把大堂站得满满当当。
首先一批人就是方大发当年的街坊客人,他们纷纷站出来,讲述方大发当年如何诚信经营,又如何被马祥恶意提高房租,赶了出去的事情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