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爹醒了?”
“早就醒了,啃肉饼呢!”符三没好气道。
叶华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看样子老岳父的心态挺好,他就松了口气,“幸哥要回来了!”
“哦?为什么?”符三好奇道:“幸哥不是想战场吗?好不容易去了,怎么又要回来?难不成他不满意维修火枪?”
“也不是!”叶华拿出了一封刚刚送来的信,放到了妻子面前,“这是幸哥给我的,他跟我讲,在前方看到了太多的死伤,每一个士兵牺牲,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破碎,每一个人受伤,就是一家人受累……他觉得一个人的志向不应该是发明杀器,而应该学习救人的手段,所以呢,他想改行,当个良医!”
“什么?”
符三愣了,跨度有点大了吧?从一个战士,变成医生,或者说不在研究火枪,改行去倒药熬药……“哥,我怎么觉得幸哥有点不靠谱啊?”
叶华笑了,“少年心性,不就是这样,一山望着一山高,有什么奇怪的!”
“这倒是!”符三突然笑道:“幸哥要是不奇怪,某人就奇怪了,从我见到他,到现在都十多年了,一直就是那么……坏!”
符三说完,扭头就跑,叶华哪里能饶了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诽谤夫君,家法从事……幸哥改变想法,毫无疑问,让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下来。
一个战士会夺权,一个医生估计不会当皇帝……其实符皇后的反应,真的有些过度了,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应该有些包容能力才是,但愿她能吸取教训吧!
叶府重新恢复了安宁,符彦卿也不用哭哭啼啼了,老爷子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每天接送外孙和外孙女上下学,顺便还去给戚同文讨论种菜种花的问题。
这俩人凑在一起,十分有趣,符彦卿比两个戚同文还要宽,一个满身锦缎,气喘吁吁,一个瘦小枯干,穿着粗布,对比十分鲜明。
叶大还画了一幅画,就是画先生和外祖父的,他把符彦卿画成了一个皮球……老王爷还挺乐,竟然逼着叶华,挂在了自家的客厅中间,作为装饰之用。
叶华觉得老岳父一点不傻,而且处处透着蔫坏,家里多了这么一个老头,轻松了不少……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突然有御史上书弹劾,他信誓旦旦讲,宫里有人勾结朝臣,矛头所指,就是枢密使侯益,他说侯益的一个侄子叫侯广,他在京城开了一家车马行,在不久之前,接受了一笔巨款,足足一千两黄金!
这笔钱的来源是宫中的一个太监,叫周德安!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道奏疏上去之后,立刻引来各方热议。
首先,唐朝饱受宦官之祸,殷鉴不远,因此从郭威登基开始,就格外防范宦官,不给他们任何的权力。
甚至直接从战俘中选拔太监,定期更换,靠着这些措施,防止宦官做大。
可不管怎么防范,还是出了差错,堂堂枢密使,居然接受太监的贿赂,简直岂有此理!
“哥,看样子有人不想放过我大姐啊!”
符三黑着脸道,叶华也同样神色凝重,弹劾太监周德安的人叫张洎……此人是南唐的降臣,当初他去江州搬请朱令赟救兵,是颇有才干的年轻官吏。
南唐灭亡之后,张洎没有投降,而是被发配到了安南,只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到了安南之后,他连续立了几次功劳,甚至说服了当地的三个军头归顺大周,加之文采极好,先是在朱令赟手下当参军,后来朱令赟推荐张洎入朝,经过考核,破格任命为御史。
屈指算来,他当御史才八个月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就敢炮轰枢密使,敢把火烧到宫中,此人胆子之大,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哥,我怀疑这笔钱是我大姐送出来的,为了就是让侯益放行!”符三如是道。
叶华想了想,“可能性很大。”
“张洎想攻讦我姐姐!他太狂妄了。”符三怒目横眉,“哥,你可不能不管了!”
叶华迟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妻子的额头。
“遵你的旨意,我去办这事就是……不过我觉得应该和皇后关系不大,总之……平常心,平常心就好!”
符三很生气,叶华这是什么态度啊,内外勾结,后宫干政,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居然让我平常心,我怎么能平常心?
符三扪心自问,生怕大姐有什么危险,她还要安抚老爹,简直晕头转向……符三忙碌着,叶华却是很轻松,他谁也没找,直接去了魏仁浦的家。
见了老魏,叶华开门见山,“魏相公,两伙人要厮杀了吗?”
魏仁浦迟愣一下,“侯爷,你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听不明白?”
叶华直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魏相公,我是第一个来找你的,你要是不愿意帮忙,我就亲自去解决!”
叶华扭头要走,魏仁浦立刻道:“侯爷,稍安勿躁,等等,听我说完了!”
老魏拉着叶华坐下,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很干脆……当下大周朝中,基本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