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历史上,吴昌文也是在一次战斗之中,死于弩箭之下,吴朝就随之消亡……这一次吴昌文还是死在了弩箭之下,而且还是床子弩。
他失去了一条腿,又被战马压了一下,肋骨断裂三根,亲卫费尽力气,把他抢救出来的时候,吴昌文已经跟个破麻袋似的,身上都是血,脸上却是可怕的灰白色。
他努力张嘴,很想说出遗嘱,未来的安排。
很可惜,他只是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吴昌文死了,安南试图脱离中原的努力,被任天行给挫败了。
他丝毫没有立下盖世奇功的准备,任天行牢记着叶华的交代,这一次出师,是要彻底敲开安南的国门,要掠夺奴隶,要抢占地盘。
“抓,全都去抓!不管男女,一个不要放过!都抓起来!”
任天行提着一口刀,亲自检查俘虏。
遇到伤势严重的,就毫不犹豫斩首。
刘闯出身无忧洞,当了好几年的水贼,也是心狠手辣,但是扪心自问,他比起任天行还差着一筹。
“眼下差不多有两千俘虏,应该运回去了。”
任天行将卷刃的刀扔在一边,喝了口水,随便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着什么急,咱们可是大周的官军了,辛辛苦苦打仗,不捞点钱,能行吗?”
刘闯翻了翻白眼,“貌似山贼水匪才想着要钱呢!”
“山贼水匪都能要钱,官军更应该要钱了!难不成老子归顺了大周,还不如以前痛快?那算什么?”
任天行气咻咻站起,抓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向远方,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慌乱。原本他常年漂泊,向来不在乎生死,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心里头总是纠结抽搐,或许这就是有了牵挂吧!
牵挂会让人变得软弱,可也会让人变得有斗志。
任天行就有强烈的冲动,他要努力配得上妻子,等到日后,提起这一段婚事,人们只会交口称赞,不敢有什么闲言碎语。
“还要抓更多的俘虏才行!”
任天行让手下人,分批去四周的村庄抢掠,人要抓来,牲畜也不要放过,尤其是耕牛,还有金银细软,粮食,这些都是大周需要的。
任天行大肆抢掠,军营塞满了人,物资堆积如山。
符昭愿和符昭寿两位国舅,姗姗来迟。
“任将军果然干脆,把人交给我们带走吧!”
“慢着!”
任天行伸手道:“我听说了,侯爷向来主张亲兄弟明算账,别看你们是国舅,我海军的弟兄这么辛苦,不能白流血流汗!”
符昭愿脸垮下来,“你什么意思?想要钱吗?你不是抢了那么多东西吗?”
“笑话!”任天行不客气道:“那是缴获,我要献给陛下,献给朝廷,你们是从我手里买奴隶!我问过了,赵匡胤他们抓了蛮夷,卖给农场和矿场,也是要给钱的,你们不给钱,休想带走一个人!”
“你!”
符昭愿气炸了肺,“你知不知道,冠军侯是我们的妹夫,你敢管我们要钱,不想活了?”
任天行用鼻孔瞧着他俩,“你们信不信,要让侯爷知道了,他保证站在我这一边,少拿侯爷吓唬我!一个俘虏十贯钱,不能少了!”
俩国舅是真的没招了。
他们漂洋过海,受的罪,比刘闯还要大得多。
腮帮、眼窝、太阳穴,全都内凹,整个人都缩水了好几圈。奶奶的,受苦也就算了,还要被一个海贼勒索!
真不愧是妹夫赏识的人,都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德行!
“钱我们给了!不过……”符昭愿冷笑道:“烦请任将军帮忙!”
“什么忙?”
符昭愿哈哈大笑,“你知道军马吧?除了少数军马之外,其他的战马,在上战场之前,都要骟一刀……所以还请任将军帮忙,断了他们的念想吧!”
“啊!”任天行低呼了一声,下意识道:“要切你们自己弄回去动手就是了,何必麻烦我!”
“那可不行!切这一刀,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死人我们可不要,这个损失你要承担!”
任天行呵呵冷笑,大叫道:“好啊,我可以动手,但是开刀的钱,要你们出!一刀一贯不讲价!”
……
占领江南,绝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
不说别人,柴荣就遭到了三次刺杀,其他大臣,包括叶华在内,都屡次遇险。每一次遇到危险,他们就加强手段。
清查凶手,抓人,抄家,砍头,发配……从来没有手软过。
但是各种的乱子,包括地方上士绅豪强举事,投降的将领转头又反叛,推行均田的官员被杀,大周的士兵遇到袭击……这些情况层出不穷,至于纺织业的恢复也不是很理想。
没法子,作坊虽然转卖出去,但是地方不太平,原料供应困难,往外运输,艰难险阻,商人反弹很大。
就在昨天,御马场被不知名的人